“瓜子臉,左眉有顆痣,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鐵劍先生回憶道,“她被關在聚魂窟的最深處,聽看守說,是堂主的‘心頭肉’。”
左眉有痣……孤鴻子忽然想起三十年前,滅絕剛入門時,帶過一個小師妹,名叫“明心”,天資聰穎,尤其擅長辨識古玉,后來在一次下山采買時失蹤,滅絕一直以為她是被魔教所害。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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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先生告知。”孤鴻子不再猶豫,提劍便往回音澗深處走去。
清璃看著他的背影,對鐵劍先生道:“你先跟我走,我去去就回。”她說著,足尖一點,也追了上去。
回音澗比想象中更窄,兩側的巖壁如刀削斧劈,抬頭只能看到一線天光。澗底布滿了暗紅色的巖石,上面刻滿了扭曲的符文,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被放大數倍,像是有無數人在耳邊低語。
“這里的回聲有問題。”清璃忽然停住腳步,捂住耳朵,“這些聲音在干擾內力運轉。”
孤鴻子早已察覺,他運轉三氣內力護住雙耳,果然聽到那些回聲里夾雜著細微的真氣波動,像是有人在暗中模仿他們的內力頻率:“是‘攝魂音’,用特定的頻率擾亂心神。”他從懷中取出兩顆蠟丸,遞給清璃,“塞住耳朵,跟著我的腳印走。”
他的腳印落在巖石上,會激起一圈淡淡的金光,金光過處,那些符文便會暫時黯淡下去。清璃緊隨其后,忽然發現他的腳印間距越來越大,像是在加速,卻又聽不到絲毫腳步聲——這是峨眉的“隨風步”,練到極致便能踏風而行,悄無聲息。
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前方的霧氣忽然變得稀薄,隱約能看到一座巨大的石窟。石窟門口立著兩根黑色的柱子,柱子上纏繞著數不清的鎖鏈,每條鎖鏈上都捆著個人,有老有少,有僧有俗,正是鐵劍先生說的雷火柱。
這些人雙目緊閉,臉色青紫,身上不時閃過暗紫色的電光,顯然已被煉化得差不多了。孤鴻子正要上前查看,忽然聽到一陣極輕的呼吸聲,來自左側的雷火柱后。
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緩緩繞到柱子后面,只見一個身披黑斗篷的人正背對著他,手里拿著一個瓷瓶,往柱上人的嘴里灌著什么。那人左肩的斗篷果然有個破口,正是剛才逃走的那個斗篷人。
“沈滄海,三十年不見,你倒是長進不少。”孤鴻子忽然開口。
斗篷人猛地轉身,兜帽下的暗紫色光眸里滿是驚愕:“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孤鴻子沒有回答,而是指了指他手里的瓷瓶:“那是‘固魂丹’吧?用七十種毒物煉制,能暫時保住這些人的性命,卻也讓他們永遠離不開雷火柱。當年我警告過你,不要碰這些旁門左道,你偏不聽。”
沈滄海的聲音帶著一絲瘋狂:“不聽?若不是你當年處處打壓,我沈滄海怎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他猛地扯下兜帽,露出一張蒼白消瘦的臉,左眉有顆痣,正是鐵劍先生說的那顆,“你以為滅絕為什么那么恨叛徒?因為她早就知道,我和明心……”
“明心在哪?”孤鴻子打斷他,倚天劍已出鞘半寸,青光流轉。
沈滄海忽然笑了,笑得癲狂:“明心?她就在里面,成了堂主最完美的‘容器’。你知道嗎?她的體質最適合修煉‘紫電神功’,只要把她的經脈徹底打通,再注入你的三氣內力,她就能成為天下第一……”
話音未落,他忽然將瓷瓶擲向孤鴻子,同時雙手結印,雷火柱上的鎖鏈突然活了過來,如同無數條毒蛇,纏向孤鴻子的四肢。
孤鴻子側身避開瓷瓶,倚天劍順勢出鞘,劍光如練,瞬間斬斷了數條鎖鏈。被斬斷的鎖鏈落在地上,竟化作一條條小蛇,張口咬向他的腳踝。
“這些鎖鏈是用‘化骨蛇’的筋煉制的,沾到就會骨肉消融。”沈滄海獰笑著,雙手猛地按在雷火柱上,“嘗嘗紫電門的絕學——‘五雷轟頂’!”
只見兩根雷火柱突然爆發出刺眼的暗紫色光芒,無數電蛇從柱上人的體內涌出,在空中匯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拍向孤鴻子。
孤鴻子眼神一凝,將三氣內力盡數注入屠龍刀。刀身的金光不再是先前的熾烈,而是變得溫潤如玉,卻蘊含著一股無可匹敵的厚重感。他想起《九陰真經》里的“玄鐵真意”,猛地將刀向前推出。
沒有驚天動地的碰撞聲,金光與暗紫色的手掌接觸的剎那,竟像是水滴融入了大海。那些狂暴的電蛇在金光中漸漸平息,化作一絲絲精純的能量,被屠龍刀吸收。刀身的金光愈發溫潤,隱約浮現出一行完整的古文:“玄鐵至剛,可化至柔,陰陽相濟,萬邪不侵。”
“不可能!”沈滄海失聲尖叫,他能感覺到自己與雷火柱的聯系正在被切斷,“這是紫電門的禁術,你怎么可能化解?”
孤鴻子沒有理會他,而是將屠龍刀貼在最近的雷火柱上。金光順著柱子蔓延,那些被捆在柱上的人身上的紫電漸漸消退,臉色也恢復了些許血色。其中一個老道忽然睜開眼,虛弱地喊道:“是……是玄鐵真意……”
孤鴻子認出他是武當的清虛道長,連忙道:“道長撐住,我這就救你們出來。”
就在這時,石窟深處忽然傳來一陣鼓掌聲:“好一個玄鐵真意,孤鴻子,果然沒讓我失望。”
一個身著白袍的中年男子緩步走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看起來溫文爾雅,卻偏偏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邪氣。他身后跟著兩個黑衣人,推著一個鐵籠,籠里坐著個白衣女子,正是鐵劍先生說的那個左眉有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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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孤鴻子瞳孔驟縮。
女子抬起頭,臉色蒼白,眼神卻很平靜,看到孤鴻子時,忽然露出一絲苦笑:“大師兄……”
白袍男子拍了拍鐵籠:“孤鴻兄,想要回你的小師妹,也容易。”他指了指沈滄海,“殺了他,再把你的三氣內力渡給我,我就放了她。”
沈滄海聞,嚇得魂飛魄散:“堂主,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為百曉堂做了那么多事……”
白袍男子像是沒聽到他的話,只是看著孤鴻子,笑容溫和卻令人心悸:“考慮得怎么樣?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在下百曉堂堂主,蕭別離。”
孤鴻子握著倚天劍的手緊了緊,他能感覺到蕭別離體內的真氣駁雜無比,有少林的“易筋經”,有武當的“太極勁”,甚至還有一絲……《九陰真經》的氣息。
“你把各大派的武功都練雜了,就不怕走火入魔嗎?”孤鴻子冷冷道。
蕭別離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雜?孤鴻兄此差矣。我這叫博采眾長,創造一門全新的武功,一門能一統江湖的武功。”他忽然看向明心,“明心,你說是不是?”
明心閉上眼,不再理他。
蕭別離也不生氣,反而對孤鴻子道:“你看,她多乖。只要你乖乖聽話,不僅能救她,還能成為我這門新武功的見證者,何樂而不為呢?”
孤鴻子忽然笑了:“你以為我沒發現嗎?你推鐵籠的那兩個手下,步伐虛浮,顯然中了清璃的‘軟筋散’。而你,雖然真氣駁雜,丹田處卻有個死穴,是練了太多異種武功留下的后遺癥吧?”
蕭別離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你……”
“還有,”孤鴻子指了指他身后的石壁,“那里藏著至少十個弓箭手,箭頭淬了‘化功散’,可惜他們呼吸太亂,早就暴露了。”
清璃的聲音從石壁后傳來:“師兄,要不要先把他們的箭打斷?”
蕭別離臉色鐵青,他沒想到自己布置得如此周密,竟被對方看得一清二楚。
孤鴻子沒有回答清璃,而是盯著蕭別離:“我給你一個機會,放了所有人,交出解藥,我可以饒你不死。”
蕭別離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饒我不死?孤鴻子,你以為憑你和一個小丫頭,就能奈何得了我?”他猛地一掌拍在鐵籠上,籠壁瞬間布滿暗紫色的電光,“明心的命在我手里,你敢動一下試試?”
明心在籠中痛呼一聲,身上冒出絲絲白氣。
孤鴻子眼神一冷,倚天劍突然出鞘,青光如練,直取蕭別離的手腕。他算準了蕭別離會顧及鐵籠里的明心,不敢硬接。
果然,蕭別離慌忙后撤,同時反手一掌拍向鐵籠,想將籠子推開。就在這時,清璃突然從石壁后射出一枚銀針,正中蕭別離的手腕。
蕭別離只覺手腕一麻,掌力頓時泄了大半。孤鴻子抓住這個機會,左手探出,三氣內力凝聚指尖,點向鐵籠的鎖扣。鎖扣應聲而斷,他順勢將明心從籠中拉出,護在身后。
“找死!”蕭別離又驚又怒,雙掌齊出,一股剛猛無比的真氣直撲孤鴻子面門,竟是少林的“金剛掌”。
孤鴻子不敢怠慢,將三氣內力運轉到極致,倚天劍與屠龍刀交叉胸前,形成一道青金色的光盾。掌風與光盾碰撞的瞬間,石窟劇烈震顫,雷火柱上的鎖鏈發出刺耳的響聲。
孤鴻子被震得后退三步,氣血翻涌,卻也看清了蕭別離掌風中夾雜的一絲黑氣——那是“化功散”的粉末,難怪他的真氣如此駁雜,竟是靠吸人內力和藥物強行提升的。
蕭別離也不好受,他被光盾反彈的力道震得手臂發麻,看向孤鴻子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忌憚:“三氣歸元……果然名不虛傳。”他忽然從懷中取出一枚黑色的珠子,“可惜,你今天注定要留在這里。”
那珠子剛一取出,石窟內的溫度驟降,空氣中彌漫開一股極寒的氣息,竟比玉衡的冰棱劍還要冷冽。孤鴻子的破妄之眼看到珠子里封印著一團灰白色的氣體,帶著一股熟悉的氣息——像是極北之地的“玄冥寒氣”,卻比玄冥二老的真氣霸道百倍。
“這是……”孤鴻子瞳孔驟縮。
“從萬安寺的冰窖里找到的‘玄冥真水’。”蕭別離獰笑著,將珠子拋向空中,“本來是想留給滅絕老尼的,既然你送上門來,就先讓你嘗嘗滋味。”
珠子在空中炸開,灰白色的寒氣瞬間彌漫開來,所過之處,巖石都凝結出厚厚的冰層。孤鴻子連忙將明心和清璃護在身后,三氣內力在身前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卻依舊能感覺到刺骨的寒意。
他知道,真正的麻煩,才剛剛開始。這玄冥真水的寒氣霸道無比,三氣內力雖然能暫時抵擋,卻撐不了太久。而蕭別離在一旁虎視眈眈,隨時可能發動攻擊。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覺到,這石窟深處,還有一股更強大、更詭異的氣息正在蘇醒,那氣息中,竟有一絲……郭襄祖師的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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