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三人組是以第一名身份晉級二級煉器師比試,回去的路上黑石千錘和林天就開始心虛了,青玄自是無感,但作為主力選手的兩人不自信的面色和行為讓他也有些心慌起來。
一級煉器師比試時煉制出來的大刀被三人帶回了熔古坊。黑石千錘到了熔古坊門口時,挺胸收腹收斂不安,故作姿態。黑石末吉已經在等他們了,其他人都已歇工,但也圍坐在熔古坊的庭院中等著。
先是大家大聲祝賀黑石千錘三人,直把他和林天夸的嚴肅面孔抑制不住的綻開笑容才肯罷休,還有一兩個小一些的少年把黑石千錘藏在腰間的二級煉器師銘牌拿出來看了又看,還用衣袖抹了幾遍才還給他。
之后大家各自回房間休息。黑石末吉才開口要看一下他們鍛造的大刀,拿在手上仔細查看了一番,才把刀還給黑石千錘。
“千錘,這把刀需要用血練之法收服,你自行回屋去做這件事吧。”聽到吩咐,黑石千錘滿心歡喜的離開了。
黑石末吉轉而望向青玄,“青玄小友,千錘和林天兩個小子多虧你照拂,才能僥幸晉級,有勞你明日再提點他們。煉器師大會結束后我自有重謝。”
青玄也不矯情,自然地說:“坊主客氣了,我與千錘林天兩位小弟投緣,指點談不上,分享一點經驗而已。”
一旁的林天也是贊同的點頭。
這時黑石末吉轉向林天說:“林天小友,千錘能夠晉級明天比試,你刻畫的銘文起了大作用。這把刀按說應該歸你們兩人所有,剛剛我直接把大刀許給千錘血練收服是占了便宜,跟青玄小友一樣,也是等煉器師大會結束再行感謝。”
林天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因為不知如何回復,閉口不反倒顯得穩重。
“你先回去休息,明日里還有比試。”見他有些局促不安,黑石末吉接著說道。
林天趕忙告辭,獨自一人回客棧了。
回到客棧宋易只是簡單了夸獎了幾句,并沒有多說什么。
一夜無話,第二日林天出門時帶上了竹箱,竹箱里兩只狐貍正在安睡。
竹箱是黑石千錘要求帶的,他說兩只狐貍是吉祥物,對他有益,林天不好推辭,一早起來就背著竹箱出發了。
他走后不久,宋易也施施然出門,向著煉器師大會所在的廣場走去。
煉器師大比廣場早已是人潮涌動,鼎沸的人聲幾乎要掀翻頭頂的云層。這座專為煉器師比試改造的廣場,占地百畝,地面由青黑色的玄鐵巖鋪就,每一塊巖石都經過千錘百煉,能承受住靈火的高溫灼燒而不崩裂。廣場中央矗立著九根高達十丈的盤龍柱,柱身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玄龍,龍口中鑲嵌著拳頭大的夜明珠,即便在白日也散發著溫潤的光暈,將廣場映照得亮如白晝。
三人組踏著晨光步入廣場時,立刻吸引了全場的目光。林天一身月白色的錦袍,腰間懸掛著一枚玉佩,面容俊朗,眼神清澈,舉手投足間帶著幾分少年人的青澀與灑脫;黑石千錘則截然不同,他身著黑色勁裝,身材魁梧如鐵塔,裸露的臂膀上布滿了猙獰的傷疤,那是常年與熔爐、鐵錘相伴的印記,臉上的線條剛毅冷峻,眼神銳利如鷹,仿佛能看透一切;青玄站在兩人中間,一襲青色道袍,衣袂飄飄,腰間掛著一個巴掌大的古樸小鼎,鼎身刻著細密的云紋,看似不起眼,卻隱隱散發著一絲不凡的氣息。他面容清俊,眉宇間帶著幾分淡然,仿佛世間萬物都無法驚擾他的心神。
“是他們!手持第一名晉級邀請函的三人組!”
“這晉級邀請函只有三張,沒想到竟然都被他們得了!”
“那個壯漢看著倒像是個煉器的好手,可另外兩個……尤其是那個穿白衣服的少年,看著弱不禁風的,也能參加二級煉器師比試?”
“不好說,能拿到晉級邀請函,定然有過人之處,說不定是深藏不露呢!”
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涌來,有好奇,有羨慕,也有質疑。林天感受到周圍投來的目光,臉頰微微發燙,下意識地往黑石千錘身邊靠了靠。黑石千錘則毫不在意,昂首挺胸,目光掃過四周,帶著幾分桀驁與自信。青玄依舊神色淡然,仿佛那些議論聲與他無關,只是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廣場角落的幾個方向,眼神微微一凝,隨即恢復如常。
他們的位置早已被安排好,就在廣場前排的“明星區域”,這里視野開闊,距離評委席也最近,是無數煉器師夢寐以求的位置。三張寬大的案幾并排擺放,案幾上早已準備好了齊全的煉器工具:重達百斤的玄鐵錘、鋒利的刻刀、各種型號的模具、以及數十種常見的靈材,旁邊還放置著一個特制的聚火陣盤,只需注入靈力,便能燃起熊熊靈火。
三人剛坐下不久,廣場前方的高臺上,一位身著紫色錦袍、須發皆白的老者緩緩站起身來。他便是本次煉器師比試的主評委,煉器大師墨塵子。墨塵子的目光如洪鐘,掃過全場,原本喧鬧的廣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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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煉器師,今日乃是二級煉器師比試的日子,老夫在此預祝各位旗開得勝,煉制出滿意的作品!”墨塵子的聲音蘊含著靈力,清晰地傳到廣場的每一個角落,“本次比試的題目,很簡單——煉制一座丹爐!”
話音剛落,廣場上響起一片竊竊私語,大多數人臉上都露出了輕松的神色。丹爐是煉器師最常煉制的器物之一,對于二級煉器師來說,并不算難事。
“不過,”墨塵子話鋒一轉,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本次比試有一個特殊要求:丹爐煉制完成后,需現場試火,靈火必須能穩定燃燒至少一炷香的時間,且丹爐不能出現任何破損、開裂的情況。至于丹爐的品階,不做硬性要求,但形制、銘文、實用性等,都將作為評分的依據。”
“現場試火?”
“這可有點難度了!丹爐的耐熱性和穩定性至關重要,稍有不慎,試火時就會崩裂!”
“看來這次比試沒那么簡單,重點考察的是丹爐的基礎品質啊!”
議論聲再次響起,不少人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而林天和黑石千錘,卻是面面相覷,眼中滿是茫然。
“丹爐?還要現場試火?”黑石千錘撓了撓頭,粗聲粗氣地說道,“我雖然見過不少丹爐,但都是成品,從來沒見過別人是怎么鍛造的啊!”
林天也是一臉苦惱:“我連丹爐的具體形制都不清楚,更別說煉制了。青玄大哥,你知道丹爐該怎么弄嗎?”
兩人的目光同時投向青玄。青玄腰間的小鼎輕輕晃動了一下,他微微頷首,卻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淡淡道:“丹爐的核心在于爐身的結構和銘文的排布,你們先觀察別人怎么做,我再指點你們。”
說完,青玄便閉上了眼睛,雙手放在膝蓋上,仿佛進入了冥想狀態。他腰間的小鼎散發著微弱的光暈,將他周身籠罩在一層淡淡的光幕之中,隔絕了外界的喧囂。林天和黑石千錘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青玄既然不肯明說,他們也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