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見他裝傻,姜棠險些將牙咬碎,又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胳膊,“你為什么要跟著進來?”
    “因為我怕你害怕!”
    “……你進來我更害怕!”
    謝蘅側眸看她,沉吟片刻才啟唇道,“不進來,我害怕!”
    “……”
    姜棠不可置信的瞪著謝蘅。
    昏弱的燈光落在他臉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那雙深邃的眼眸里帶著幾分好整以暇的笑意,直直地望著她。
    姜棠氣得腦子疼,白了他一眼,扭頭不看他。
    大牢里日夜難分,只有一束昏弱燈光照映進來,將潮濕的石壁染成一片暗沉的赭色。
    空氣中彌漫著鐵銹、霉味與淡淡的血腥氣,每一口呼吸都帶著刺骨的涼,順著喉嚨往下沉,凍得人臟腑發緊。
    這間牢房里只有一張極小的床榻,姜棠和謝蘅二人只能挨著坐一起。
    耳邊是遠處囚徒模糊的呻吟與鐵鏈拖地的“哐當”聲,一聲聲敲在心上,讓她紛亂的思緒更難平靜。
    謝蘅見她蔫頭聳腦地抱著自己的膝蓋,將臉埋在胳膊里,安靜地有些不尋常,從懷里摸出一個瓶子,打開塞子,從瓶子倒出一粒黑色藥丸,碰了碰姜棠的胳膊。
    姜棠偏頭看了一眼那遞到自己眼前的藥丸,連搭理都沒搭理謝蘅,又將臉埋了回去。
    謝蘅微微蹙眉。
    “這是蘇九調配的藥丸,保持體力的。”
    見她不接,謝蘅解釋了一句。
    姜棠埋著頭,原本還是不想接的,可空空如也的肚子卻是發出了幾聲抗議。
    她只能抬起頭,從謝蘅手里接過藥丸,塞進嘴里,毫無滋味地吞了。
    此刻她已經沒有最初的郁悶,像是連肝火都懶得動了,只希望青蕪能隨機應變。
    見她這副模樣,謝蘅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將她扯近自己,垂著眼,低聲問她,“你這么生氣是為何?”
    “我讓青蕪把云棲閣的‘罪證’拿給你,結果你也進來了,你說我為何生氣!”
    姜棠怕隔墻有耳,聲音壓低極低,于是又朝謝蘅身邊湊了湊,緊挨著他,“現在裘大人手中的罪證,是我換過的,青蕪找不到你,不知道會不會找到隱麟衛。”
    謝蘅蹙眉,剛想開口,可一低眼,卻恰好迎上姜棠揚起的臉,一雙澄凈如水的桃花眸里盛著幾分狡黠。
    謝蘅眼神微動。
    “不用隱麟衛。”
    “何意?”
    見姜棠一臉莫名,瞪圓了眼,謝蘅緩緩開口,“眾目睽睽,京兆府裘大人,將景陽侯府的世子與世子夫人一同抓入大牢,此刻怕是早已沸沸揚揚了!”
    姜棠先是一臉錯愕,隨即恍然大悟,是了,她怎么沒想到,依照陛下對謝蘅的偏寵,若是知道此事,定然大怒,到時候無論是裘大人,亦或是他背后的張相,都會變得焦頭爛額。
    半晌,姜棠發出一聲短促的低笑,意味不明,“所以,這是一出,請神容易送神難的戲碼?”
    謝蘅垂著眼,靜靜地看她。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姜棠驀地頓住話音。
    待那腳步聲走遠了,她才冷笑一聲,繼續道,“也對,這幾日的苦總不能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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