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公主身邊的護衛?”
    姜棠冷笑一聲,掀起眼,望向裘大人,“敢問大人,此侍衛可在西戎使團的名冊之上?又是因何中毒的,眾所周知,我云棲閣只是賣些女子喜歡的首飾香粉,怎么一個男子,中毒,還能扯上云棲閣?怕不是……你西戎公主為了掩蓋與侍衛私通的罪名,故意混淆視聽!”
    一連串的質問,讓阿珠臉色瞬間煞白,眼神閃爍著支支吾吾,“他是公主的親信,名冊上自然有記錄,只是進京的路上不知所蹤,這才又劃去了名字!”
    “哦?”
    姜棠故作恍然地點點頭,“那還不是,沒有名字!”
    鄭和朝著裘大人使了個眼色。
    “姜棠,你休要狡辯,本官自然是有人證物證的,來人,帶人證物證。”
    裘大人朝著身后的官差看了一眼,那官差會意,轉身走了,片刻后,手里拿著一個方形的錦盒。
    裘大人朝著姜棠指了指,官差將錦盒拿到姜棠面前。
    “你可認得此物?”
    裘大人面色陰沉地盯著姜棠。
    姜棠垂眼,朝那錦盒看了一眼,平飄飄地吐出三個字,“說不清。”
    “說不清?這就是你云棲閣的香粉,難道你認不得自己鋪子里的東西?”
    裘大人的聲音微揚,眼睛又一轉,看向謝蘅,只見他垂著眼,手里捏著個玉佩,看不清神色,全程一句話都沒有說。
    姜棠笑了,“大人這話說的,云棲閣的香粉,一盒難求,從香料采買、手工制作到登記售賣,每一筆都有賬冊記錄,何人何時購得、付銀多少,一目了然。”
    她話鋒一轉,目光重新落回阿珠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誚,“何況,我曾經特意聲明,云棲閣不做西戎人的生意,我倒是想問問這婢女,這香粉從何而來?怕不是去云棲閣偷來的吧?”
    “……”
    那婢女被問住了。
    她雖然不是大昭人,可是也是西戎王室受過嚴格訓練,才得以伺候在公主身側,不會聽不出姜棠的外之意,姜棠這是故意讓自己漏出馬腳,自亂分寸,最后將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最后再倒打一耙。
    “大人,我家公主與王子從西戎千里迢迢入京,一路上并不太平也是人盡皆知,身邊的侍衛無故走失,入了上京以后,王子殿下已經稟明大昭陛下!”
    她刻意拔高聲音,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目光掃過公堂眾人,語氣里滿是傲慢,“至于侍衛為何在破廟,又為何在大理寺中毒,這不是我該解釋的事,王子殿下既已將此事稟明陛下,便是信任大昭律法公正,而非讓姜棠在此巧令色、混淆視聽!”
    姜棠垂眼,勾了勾唇。
    裘大人眉頭一挑,揮了揮手,“帶人證!”
    緊接著,那人證便被兩個官差一左一右地帶了上來。
    那老婦一瞧見姜棠,便撲通一聲跪下,直朝她撲了過來,張口便嚎,“東家,東家救命……老奴都是聽從東家吩咐,并未擅自做主,求您救救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