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試探一下姜明淵的底線,看看他會不會因為自保而跳出來與睿王對立。”
    姜棠垂著眼,神色不明,淡淡地說了一句,“若想要姜明淵與睿王狗咬狗,必然得做些什么,讓他覺得,他已經有足夠的底氣與睿王對峙!”
    那日姜明淵與他說的話,雖然很無恥,但是有一點是對的,姜明淵若是找不到同盟的人,依然會與睿王周旋,想要他們對立,是十分艱難的。
    姜明淵忍氣吞聲這么多年,最擅長的便是陽奉陰違。
    所以,以身入局這樣的事情,雖然她最不喜歡,卻是目前的捷徑。
    謝蘅面無表情地盯著她,“你想以身入局,成為姜明淵地棋子?”
    “不是棋子,是執棋人。”
    姜棠忍不住糾正,一難盡地看向謝蘅,“家族衰敗,必得從內而起,若是姜明淵不走投無路,事情就無法從根本解決,我想做的是有隙可乘。”
    “所以?”
    姜棠摸摸鼻子,“就不能光明磊落地使絆子,要鬼鬼祟祟,與他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相互有利可圖……”
    話音未落,謝蘅的臉卻是倏然沉了下來。
    姜棠一怔,臉上的笑沒了底氣,“我想從麟符署帶一份罪證出去……讓他足夠心驚膽戰,逼他不得不自保。”
    謝蘅卻是一聲不吭,直接冷著臉起身,走到窗前,試圖壓下心中的怒意。
    若是從前,她還不是她的夫人,她今日的提議,他會同意,可如今,他已經見不得姜棠再因任何事情以身入局,不顧自身安危。
    姜棠只覺的一頭霧水,她自認為那番話說的還算進退有度,怎么就把這位狠戾的指揮使大人直接惹惱了?
    好在不一會兒,謝蘅就轉過身來。
    “這件事,事關重大,進了隱麟衛的證據是斷然不能再出去,不管是做局還是什么,這是鐵律,便是違背了次律,即便是我,亦或是整個隱麟衛,必然是要賠上性命的。”
    姜棠逐漸反應過來,秀眉微微蹙成一團,“若是,稟明陛下呢,用這個呢?”
    她從袖子里拿出一個錦盒,遞到謝蘅面前。
    謝蘅聞一怔,狐疑地轉身,就見她的掌心上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錦盒。
    忽盯著看那盒子看了半晌,又將視線轉移到她的臉上。
    “你是想讓我做個偽證?”
    謝蘅只覺得荒謬,“這種事情,跟監守自盜有何區別?你以為姜明淵會信嗎?睿王會信嗎?”
    “其實信不信于我們而,真不重要,但是于他們而,那可就不好說了。”
    姜棠挑眉,一副理所當然,有理依據的神情,“再說,隱麟衛查案,也要講究個循序誘導,請君入甕吧!”
    謝蘅無語的斜了她一眼,并未接她手中的盒子,轉過身,又走到書案前坐下。
    “你這是……胡鬧!”
    姜棠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大人難道就不懂得變通嗎?就沒有用過這樣的法子?以萬變應不變?”
    姜棠三連問后,謝蘅才掀起眼,重新將目光落在她臉上,一字一句,“這法子,也只能是隱麟衛的人用,而你,不行!”
    頓了頓,他又瞥了姜棠一眼,“況且,什么的東西落到你的手里,你能將作用發揮到極致,對于你這種不可控的因素,我不會去冒險,你想都不要想…-->>…”
    姜棠動作一頓,突然傾身,將手里的盒子放在他面前,“你看完之后,我保證,你會意想不到!”
    “你想都不要想……”
    “好,我同意讓隱麟衛的人辦。”
    二人幾乎是同時開口,一個拒絕,一個退讓,聲音疊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