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的可是這只蠱蟲?”
    姜棠湊近看了一眼,“是它。”
    “這是噬心蠱幼蟲,會順著血脈往心脈處鉆,若真讓它爬到心脈,便會引發劇痛,讓人痛不欲生;但只要沒到心脈處,它便不會發作,也不會釋放毒素。”
    蘇九頓了頓了,補充道,“這是這幼蟲甚是怪異,大多數蠱蟲都是靠人血供養,可這幼蟲,不大像。”
    姜棠挑眉,盯著那蟲子若有所思,“所以,這是個吃素的?”
    蘇九被這話逗得愣了愣,隨即忍不住笑出聲,點頭附和:“夫人這么理解倒也沒錯!反正我養了這么多年蠱蟲,還是頭一回見不吃血的,說它是素蠱也合情理。”
    “若是……”
    姜棠抬手,用竹簽撥弄了一下那蟲,淡淡道,“西戎人擅長養蠱蟲,除了人血供養之外,有沒有以毒攻毒的養法?”
    “不是我吹牛,那西戎的蠱蟲,還真有這種以毒養毒的路子,西戎巫醫最擅長用毒物豢養蠱蟲,養出來的蠱不僅毒性烈,還能順著毒素的氣息追蹤目標。”
    蘇九換個凳子,坐到姜棠身側,“只是,那蠱蟲,十分難養,一萬只里面,能活一只,那都算高產!”
    姜棠不解,“為何?”
    “夫人,您想,以毒攻毒,必然得吃有毒的,但凡不夠健壯,那不就沒了!西戎人養這種蠱,說白了就是在‘篩’,把最能扛毒、毒性最強的蠱蟲篩出來,用來做壞事。”
    姜棠瞇了瞇眼,心中的想法突然就串起來了,“那有沒有一種蠱能受得了紫桑花的毒?”
    “不可能。”
    蘇九脫口而出,“紫桑花的毒是至陰至烈的性子,別說蠱蟲了,就是南疆最耐毒的蛇,沾了紫桑花的汁液都活不過一炷香!”
    “謝蘅中的可是紫桑花的毒?”
    “夫人,你怎么知道?”
    蘇九猛地反應過來,立馬捂住了嘴,一副說快了,后悔不已的神情。
    “果然!”
    姜棠心里腹誹,怪不得,謝蘅看見那花,神色怪異,原來就是這紫桑花的毒。
    蘇九連忙朝著四周打量了一圈,隨即哭喪著臉,“夫人,您一定沒聽到我更說了什么,對吧!”
    他故意將“一定”兩個字咬的極重。
    “那可有解毒的法子?”
    姜棠滿含期待的眼神。
    蘇九愈發震驚,連忙后退了兩步,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這不能說,說了世子會斷我酒和燒雞!”
    “就,有沒有可能……”
    姜棠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不說也沒有酒和燒雞了!”
    蘇九果然被這話戳中了要害,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糾結起來,目光還不自覺地瞟向姜棠帶來的那壇酒,腦子里開始天人交戰。
    說話間,謝蘅緩步踏進院子,抬眼就見兩人神情復雜。
    “在說什么?”
    蘇九扭頭,像是見到了救星,“呀,世子你可算回來了,夫人有話想要問您,我去看看廚房里的藥。”
    說罷轉身就往外跑,可跑了一半又折返回來,拿起桌上的蠱蟲盒子,抱起酒壇子,頭也不回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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