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她便心情舒爽了幾分。
    謝蘅不動聲色的繞到姜棠身后不遠處的柱子后面。
    “你說你是不是有病,叫了這么多人,既不聽曲,也不看舞,就讓他們埋頭抄詩詞,你怎么想的?”
    張婉寧見那一群男子,手都抖的不成樣子了。
    忍不住懷疑,姜棠是不是有什么她們還不知道的癖好?
    “這是文雅!”
    姜棠放下酒盅,倚在欄桿上,手撐著頭,“我就喜歡看他們垂眸寫字的樣子,怎么了!”
    張婉寧低笑一聲,湊近她,“姜棠,你吃醋了!”
    姜棠撐著下巴的手一滑,鼻子差點磕到欄桿上,“說什么胡話!”
    “那你心虛什么?”
    張婉寧挑眉,一副看透了她的神情,“只是你自己不承認罷了!”
    謝蘅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原來……
    是方向錯了。
    姜棠眸光微閃,不過很快就平復了心緒,不動聲色地重新撐著下巴,望向遠處。
    “什么吃醋,不存在的!”
    張婉寧抿了口茶,瞥了姜棠一眼,“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膽小!”
    姜棠不作聲。
    不得不承認,張婉寧的說的有幾分道理,她就是膽小,怕覆水難收。
    好在張婉寧并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問了一句,見她不想回答,就戛然而止了。
    “你當初是看上了謝蘅什么?”
    半晌,姜棠突然出聲問道。
    “我啊!”
    張婉寧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將友情錯認成了情愛!”
    后來她也曾經問過自己這樣的問題,到底看上了謝蘅什么,為什么又輕易放手了,到底是妥協了,還是真的不愛!
    “你若是問,從什么時候清醒的,那我說出來。”
    姜棠轉頭,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所以?”
    “在絕途嶺的茶莊,我與你下棋那日。”
    張婉寧放下茶盞,也同姜棠一樣,懶散的靠在欄桿上,“那日,謝蘅第一次對我疾厲色,我當著他面,編排你。”
    姜棠一愣,回頭看了她一眼,“你可真是個小人!”
    張婉寧笑了,“我承認,確實不如你坦蕩,你知道謝蘅做了什么?”
    “什么?”
    張婉寧撇撇嘴,“他只用了一子,贏了我的棋。”
    “就這樣?”
    姜棠思忖片刻,笑了,那棋局,她還記得……那時候張婉寧心不在焉,又非要拉著她下棋,她滿腦子都是絕途嶺的事情,耐著性子與她周旋了半日。
    不曾想,謝蘅羞辱人靠的不是嘴,是一顆棋子!
    “謝蘅羞辱人,是挺疼的!”
    姜棠提著酒壺伸了個懶腰,身子朝后仰了仰,似乎是忘記了自己船上,身后僅有一根欄桿。
    “你小心點,別掉湖里了!”
    張婉寧眸光微縮,抬手扯著她,“你今日故意找那西戎公主鬧一場,除了心里那點子酸,更重要的是你覺得那公主身上異香蹊蹺?”
    “婉寧姑娘倒是看得通透。”
    姜棠笑了一聲,眼睛一轉,“僅限后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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