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戎到大昭，路途遙遠，遇到點什么，倒也合情合理。”

謝蘅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

盡管謝蘅說的輕飄飄地，可蕭承稷還是從他的神情里看出了一絲端倪。

反倒是姜棠，從她聽到西戎公主事情，整個人精神奕奕，眼笑眉舒，盯著手里的一沓子不知道什么東西，愛不釋手。

“……你們兩個，做了什么？”

蕭承稷探究的目光來回打量著兩人。

不等謝蘅開口，馬車便停了下來，想起逐風的聲音，“殿下，世子，夫人，到了。”

姜棠將手里的紙折了起來，塞進袖子，才緩緩起身，下了馬車。

目光卻不自覺落在前方，這便是鎮北將軍的陵墓，被風吹得微微晃動的松柏環繞在墓園四周，枝葉間漏下的陽光落在石板路上，竟添了幾分肅穆。倒是比想象中的更加莊嚴。

蕭承稷、謝蘅與姜棠緩步前行，行至祭臺前，姜棠先停下腳步，目光落在祭臺中央那尊小小的將軍牌位上，牌位前的青銅香爐里，還插著幾炷未燃盡的香，青煙裊裊。

謝蘅進來的一瞬，周圍倏地一靜。

好一會，謝蘅才緩緩接過逐風遞來的香，插進香爐。

自發而來的皇子們一次上完香后，被圣上揮手屏退了，只留下謝蘅。

姜棠落在最后，走了幾步又回頭望了一眼謝蘅，這才跟著霍瑛與謝明漪出來。

“別擔心，年年如此，圣上與兄長都會單獨與舅父說說話的。”

看出姜棠擔憂的神色，謝明漪開口解釋道。

霍瑛神情也不如往日那樣精神，像是許久不曾好好休息過的樣子，姜棠開口問道。

“母親可還好？”

霍瑛長嘆一口氣，搖搖頭，“不怎么好，心如刀絞。”

姜棠見她身形微微晃了晃，連忙上前一步，一手輕輕扶著霍瑛的胳膊，掌心遞去幾分暖意。她的目光越過霍瑛肩頭，落在墓園深處那片泛著金光的銀杏樹上，

“總有一日，會真相大白的。”

聲音雖小，但是霍瑛還是聽清了，不解的側過頭，看著她，心里狐疑。

“你是說……”

這些年，除了謝蘅還在執著于查當年的事，旁人要么避之不談，要么早已默認將軍是“戰死沙場”，難道真如謝蘅所說，若想查清當年的事，姜棠或許是關鍵。

“母親且在耐心等等，上天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作惡的人，也不會讓任何一個好人蒙冤。”

霍瑛面露意外，但也沒有多問，只是應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