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趕到時,就見謝明漪雙手捧著一盞熱茶,雙眼呆著,見到她的瞬間,眼眶泛紅。
“怎么樣了?”
姜棠風風火火地走過去,“你怎么一聲不吭就出府了?”
謝明漪回神,看了她一眼,又看一旁的謝蘅和地上的婢女。
姜棠會意,轉身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婢女連忙起身,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離開時還順手帶上了門。
門一關上,謝明漪的臉色發白地對姜棠說道,“有人要殺我。”
姜棠一驚,與謝蘅四目相對,隨即又看向謝明漪,不思議地,“誰要殺你?你看到了什么?”
謝明漪搖頭,“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剛出了京,走了兩日,本想找個客棧歇腳,忽然就有人將那馬車圍了,暗衛報了身份,只是那些人,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搶了銀子,還劃傷了我的臉……”
姜棠擰眉,“你是說,那些人像是早就知道你是侯府的四姑娘?”
謝明漪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們看起來是知道侯府內眷,為首那人原本是想殺了我,可不知道為何,看到我那一刻突然停了一瞬,若不是侯府的暗衛,我此刻已經死了……”
說完眼睛又紅了幾分。
姜棠驚得回不過神來,半晌才將信將疑地,“從上京到臨安,沿途都是官道,怎么會有不長眼的人去劫侯府的馬車?退一萬步說,想殺我就算了,怎么可能會殺到你頭上?“
謝明漪捧著茶盞的手一抖,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她。
“所以,……他們是沖著你?”
姜棠眉頭緊鎖,想不通他們想殺謝明漪亦或者她,除了西戎和親風波,還有什么。
“我想起來了,那為首的人手里有一幅畫,……但是我沒看清楚,畫上人是誰。”
謝明漪遲疑了片刻,緩緩說道。
“還有畫像?”
一聽到這個,姜棠完全可以確定,土匪是假的了,只是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誰。
旁邊坐著的謝蘅聽到這話,掀起眼,看了謝明漪一眼,“可還記得那人的長相?”
“蒙著臉,沒看清……”
“……”
謝蘅看了她一眼,起身走了。
謝明漪換了身干凈的衣裳,又重新上了藥,終于從死里逃生里徹底緩過了神,于是剛剛未曾留意的細節,現在才被她抓住。
“我兄長走的時候,臉特別黑,是不是我壞了他什么事?”
謝明漪的眼神有些犀利,“還有,你怎么突然就要跟著兄長去散心?我與母親聽到下人來回稟的時候,包子都驚掉了!”
姜棠臉不紅心不跳地斜了她一眼,顧左而他。“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那日你們兩個在書齋為何一聲招呼都不打,人就走了?”
“哇,你要不要良心,我們只是隨處逛了一圈,想去找你來著,結果聽到兄長的聲音,你覺得是我敢闖進去,還是張婉寧敢?”
頓了頓,她繼續控訴道,“你是沒瞧見,張婉寧走多快,等我追出去的時候,馬車影子都不見了!”
“……”
“你現在還遮遮掩掩不告訴我?難道……你與兄長?”
謝明漪突然就來了精神,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八卦點東西出來的神情直勾勾地盯著姜棠。
姜棠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戳開湊近自己的腦袋,“你臉不痛了?”
抬手接過婢女手里的藥膏,坐在謝明漪對面,用手指剜了一坨藥膏涂在她臉上的傷口上。
收口看著嚇人,其實傷的不深,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嘶,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