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在馬車上吃了點心。”
謝蘅毫不客氣的拆穿她,隨即轉身吩咐道,“讓人備點吃食。”
孟安了然,應聲退下。
隨即,謝蘅牽著姜棠進了寢屋,這才松開她的手,徑直走到桌前,倒了兩盞茶,一盞遞到她面前,“嘗嘗看。”
姜棠沒好氣的接過,心不在焉的嘗了一口,頓時怔愣在原地,片刻后又飲了一口。
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千金難求的……”
“云澗白茸。”
謝蘅替她說道。
先前在絕途嶺時,她曾聽茶莊的掌柜提起過云澗白茸,說此茶只長在云霧繚繞的山澗崖邊,每年只能采一次嫩芽,連皇室都難得一見,沒想到竟能在這里喝到。
謝蘅靠在桌邊,看著她眼底亮晶晶的模樣,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指尖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茶盞,聲音里帶著點刻意的輕描淡寫,“前幾年孟叔在山莊后山的崖邊,尋到幾株老茶樹,試了三年才種活,今年才算采到些像樣的嫩芽。”
“沒想到,這大名鼎鼎的茶竟然能在此處喝到。”
姜棠忍不住又嘗了一口,唇齒留香。
“這云澗白茸喜濕喜陰,后山正好適合,倒也算誤打誤撞。”
謝蘅飲了一盞,便放下杯子,看著她,“走吧,我帶你四處看看。”
“世子,夫人。”
逐風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
“何事?”
謝蘅抬眼,看向門外,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悅。
逐風咬牙,事從緊急,不敢耽擱,也顧不得其他,硬著頭皮稟道,“四姑娘遇險。”
姜棠驀地頓住。
“謝明漪?”
“回夫人,正是。”
姜棠一愣,有些不可思議,“她不是在上京,身邊的有暗衛,如何就遇險了?現在人呢?”
謝蘅的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眉頭緊蹙。
“是府邸暗衛飛鴿傳信而來,現下人已經脫險,正往山莊來的路上。”
逐風一邊說,一邊小心打量謝蘅的神色,聲音越說越小。
“怎么回事?”
謝蘅看了逐風一眼,“是什么人所為?”
逐風回神,看了眼姜棠,又看向謝蘅,“山匪,四姑娘的馬車上有侯府的徽記,可那山匪卻像是視而不見,嚷嚷著劫色劫財,偏偏那山匪身手了得,暗衛拼死,護下四姑娘,可……”
逐風欲又止,看了姜棠好幾眼。
“說。”
謝蘅瞇了瞇眼,神色不明。
“四姑娘傷了臉。”
逐風說完,垂下頭,一副聽憑發落的姿態。
姜棠眉頭緊蹙,與謝蘅四目相對,“山匪,你信嗎?”
謝蘅知道她想說什么,沉思了片刻,看向逐風,“查無此匪,對嗎?”
逐風點點頭,“正如世子所料,事后暗衛一路查探,竟然毫無蹤跡,四姑娘身邊的暗衛身手不差,不是什么人都能打成平手的,可這土匪像是聽了什么吩咐,聲勢浩大地鬧了一場,便消失的無蹤影。”
謝蘅眼簾低垂,眸底深處醞釀著黑云壓城,“三日內,我要見到那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