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嘴……”
季崇禮神色驟變,竟是瞬間提起一股氣力,忽地拽起地上的姜之瑤,大力往書柜上甩去。
伴隨著這一聲嘶吼,姜之瑤重重撞向書柜,只聽“嘭”的一聲悶響,姜之瑤的后背狠狠撞在木質書柜上,柜體劇烈搖晃,里面疊放的書畫、卷軸嘩啦啦傾瀉而下。
有的摔在地上滾出老遠,有的直接砸在她的肩上,紙張碎裂的輕響混著重物落地的“哐啷”聲,在安靜的書房里顯得格外刺耳。
待看清地上的畫卷,季崇禮驀地松手,快步走過去,彎腰小心地檢查地上的畫卷,一幅一幅地小心翼翼。
可是無論他如何小心,畫卷要么破了,要么沾染了血跡。
姜之瑤怔怔地望著地上的畫像,身子倚著衣柜,慢慢跌坐在地上,“這些……都是姜棠?”
那地上的畫卷,竟然都是姜棠的背影的,十幅,不,至少二十幅,都是姜棠的背影,不同的衣衫,不同的地方!
姜之瑤眼里飛快的閃過一絲異樣。
怪不得,他好些時日都不去曹氏的院子了,竟是從那個時候就已經在為姜棠守身了!
“你真該死。”
季崇禮驀地回頭,死死地瞪著姜之瑤。
“這些,都是我一筆一筆勾勒出來的,如今都被你毀了!“
姜之瑤忽地笑出了聲,這聲音卻充滿了自嘲和怨懟,“你就是個賤人,就喜歡得不到的,明媒正娶的你不正眼瞧,就喜歡骯臟下賤的手段,去偷,去搶,去干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唇畔的弧度逐漸擴大,表情卻不似在笑,更像是在哭嚎。
“我之前同你說過……若再敢踏進這書房一步,就打斷你的腿,如今你的腿廢了。”
季崇禮丟下手里的畫卷,起身,一步一步走近她。
“你要干什么?”
姜之瑤下意識地往后縮,明暗交錯間,她看見了季崇禮眼里的肅殺,心下一驚。
話音未落,只聽“咔嚓”一聲。
緊接著,手上傳來鉆心的痛,季崇禮硬生生掰斷了她的一根手指。
“啊——”
季崇禮的臉色愈發可怖,靜靜地盯著地上打滾的姜之瑤。
書房外,已經圍聚了不少下人,紛紛駐足,卻不敢上前,就在這時,季崇禮的母親被婢女攙扶著,匆匆忙忙趕到了。
下人們一驚,紛紛散開,“老夫人……”
“都是死人嗎,就知道站在這里看!”
下一刻,書房的門被大力從外推開,姜之瑤蜷縮在地上慘叫,季崇禮冷漠的站在一旁,手上纏著的紗布已經被鮮血浸透。
季氏大叫一聲,“兒啊,你不要嚇母親,這是又在鬧什么,快,請大夫。”
“不許去!”
季崇禮怒吼了一聲。
“若是這手廢了,你的仕途就毀了!”
姜之瑤她早就厭惡了,若不是因為她父親,她恨不得撕了她,當初就不應該應下這門親事,還以為能借助她父親的官職為季崇禮謀些便利。
整個季府都被她拖累了!
“這不就是隨了母親的意才落到如此下場。”
語畢,季崇禮一甩袖子,轉身走了。
與此同時,謝蘅與姜棠出了六皇子府,來時的馬車就候在府門外不遠處。
姜棠剛要上馬車,竟是忽然聽得一聲喚。
“東家。”
男人的嗓音有些陌生,可細聽似乎有在哪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