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為世子配置解藥。”
蘇九一愣,隨即就像是聽到了什么佳音似的,喜上眉梢的給榻上的謝蘅使眼色。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退了出去,生怕陛下收回成命似的。
片刻功夫,偌大的屋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面面相覷,姜棠起身,圍著屋子繞了一圈,她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們把軟榻都搬走了,我睡哪里?”
謝蘅掀起眼,靜靜地對上姜棠的視線,“你覺得,你還有的選嗎?”
姜棠眼里滑過一絲錯愕,不等她反應過來,就見謝蘅已經開始抬手脫外衫。
“哎哎哎,你,你做什么?”
姜棠連忙奔到床榻前,死死按住他的手。
“睡覺啊,都亥時了,不然你想坐著干瞪眼一晚上啊?”
“不是,你睡了,我怎么辦?”
這可是宮里,她又不能去別的房間湊活,連個凳子都沒有,難不成,他們要共睡一張榻?
謝蘅動作一頓,思索了一番,抬手從榻上丟了個枕頭給她,“要不然你坐地上!”
“……”
姜棠抱著枕頭,目瞪口呆。
憑借著余毒復發,和蘇九的“極力”診治下,三日能好的傷硬生生拖成了十日。
這一日,姜棠終于迎來他們出宮回府的喜訊。
若不是身后還有劉公公跟著,她恨不得一路小跑著飛奔到宮門口。
姜棠遠遠的瞧見侯府的馬車已經停在宮門外,這一刻,她見著侯府的人格外的親切,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度日了。
馬車緩緩動了起來,朝著侯府的方向駛去。
直到看不到宮門,姜棠才松了口氣,往車璧上一靠,這一靠她倒是突然想起什么來。
“我呆了十日就覺得十分憋悶了,也不知道宮里的娘娘是如何度日的……”
謝蘅瞥了她一眼。
“娘娘們忙著爭寵,與你不同!不思進取。”
姜棠驀地直起身,瞪向謝蘅,咬牙切齒。
“我陪你下了足足八日棋,八日,我八日都不曾好好休息,剩下那兩日是你自己爬不起來!你竟然還說我不思進取。”
姜棠冷嗤一聲,又覺得不解氣,“娘子做到我這份上,世間獨一份了!你偷著樂吧!”
天曉得,連輸八日是個什么獨特的體驗,熱淚盈眶,語無倫次!
被夫君殺的片甲不留,還要笑臉相迎,沒瘋都是她內心堅強!
謝蘅轉頭看她,慢條斯理地,“八日而已,我助你棋藝突飛猛進。你才是占了最大的便宜。”
“……”
姜棠瞪著他瞪了半晌,隨即很大力的“哼”了一聲,一扭頭,不看他。
見她像一只炸毛的狐貍,謝蘅忍不住勾了勾唇,幽深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心塞。
馬車駛動,她靠著車璧本來在生氣。可是隨著馬車的晃動,加之這些日子睡不好,不到片刻便昏昏欲睡時,車身竟是突然一晃,猛地停了下來,姜棠的身姿也隨之往前一栽。
謝蘅眼疾手快,拽著她的胳膊。
她驚得清醒過來,連忙扶著手邊的案幾,勉強坐穩。
“怎、么、了?”
“回世子夫人,有人攔馬車。”
車簾外,護衛沉聲回稟。
“光天化日,攔路?打。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