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怎么用。”
謝蘅頓了頓,目光從她臉上移開,慢條斯理地回了一句。
被他這么一說,倒是把姜棠給說愣住了,手還能怎么用?
正當她開口想要說什么的時候,謝蘅突然出聲,“肯定是寫不了字,畫不畫了!”
特別是最后四個字,他咬字極重。
“呵!”
姜棠笑了,報應來的太快,像狂風,前幾日她還想著,季崇禮這雙手真多余,將她上輩子的字跡模仿的極其像,惡心地好幾日都沒睡好。
“那豈不是,參與修撰國史的差事也丟了?”
謝蘅壓低聲音,“嗯”了一聲,盯著姜棠,“只待日后,他自己主動請辭。”
那手掌,他看了,基本上是廢了,就算用左手,那也非一日功夫,未來的仕途,也就如此了,翻不起大浪。
一想到追云說的,他書房里掛著姜棠的畫像,他就覺得野豬的牙齒還不夠鋒利,畢竟手還在。
“睿王今日連損兩將,怕是要捶胸頓足了。”
姜棠冷笑,“連帶著姜明淵也要受牽連,戶部侍郎的位置都不一定能坐得穩了。”
謝蘅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卻沒有回答她,“你是如何說動六皇子妃與你一起撕扯睿王妃的?”
她去砸蕭承稷的府邸大門,乍一聽,覺得不可思議,后來慢慢就品出味了,只是他想不通,姜棠是如何就猜到,他與蕭承稷的謀算。
“你毒發,六殿下被斥責,不用想,這里面肯定有事,我就去六殿下的府邸鬧了一通,誰曾想,六皇子妃也是個通透的,見我如此,她就跟我演了一場,最后還扯出了睿王妃,這樣一來,以睿王妃為切入點,自然比睿王更容易一些。”
“那六皇子妃,也是個厲害的,動起手來,毫不手軟,主要還很有章法!”
想一想到剛剛混亂的場面,姜棠不由發自內的贊嘆,睿王妃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你的樣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謝蘅聽完她的評價,眉峰不由擰緊,目光落在她的散落在的發絲上。
“……”
姜棠翻了個漂亮的白眼,“我要是看起來比她們都好,那豈不是罪名更大了,六皇子妃扯了一半,我自己又扯了一半。”
慘!必須得慘!不慘戲不好唱!
“你進宮一趟,向圣上討了什么?”
姜棠一驚,抬頭對上謝蘅的視線,“你怎么知道?”
謝蘅面無波瀾,卻是一副早就將她看透的表情。
姜棠瞬間就提起了精神,洋洋得意地,“我將想開書齋的想法稟告了陛下,求陛下賜字,可惜,陛下沒應,就將我轟到這里來照看你,照顧不好,罪加一等。”
突然想起來,姜棠驀地瞪大了眼,“你不會是要在宮里養傷吧?”
謝蘅眉心微蹙。
她這是直接將自己的謀算在陛下面前亮了底,免費的書齋,人人可進,若是有陛下墨寶的加持,書齋未開,名先揚出了。
這般一來,既借著名頭堵住了往后可能上門的非議與麻煩,讓書齋的存在名正順;又能憑著免費的由頭,自然地聚攏各色人等,往后要從往來閑談里收集些消息,豈不是順理成章的事?
“御醫說,不宜折騰。”
話音一落。姜棠的臉就皺成了一團,就是說她要陪著謝蘅在這宮里住著,直到養好身體……
也不是不想,只是覺得,這宮里危機四伏的,一個弄不好,命-->>就沒了。
不等謝蘅開口說些什么,就見蘇九端呈著藥推門而入,身后還跟著陛下身邊的劉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