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拓這個蠢貨!”
睿王砸了面前的茶盞,難得發了脾氣,“當初明明說好,見了蕭承稷直接殺了,他倒好,竟然真想相信蕭承稷手里有他女兒的消息,他女兒早就死了!”
其實早在昨日,他就已經得知拔拓死了的消息,據說還是被蕭承稷一刀斃命!這簡直可笑至極!蕭承稷,他那點拳腳功夫,別說一刀捅死拔拓,給他十刀都不一定能夠捅死!
“他不殺蕭承稷也就罷了,他竟然還給他請進城,好吃好喝的供著,叫蕭承稷鉆了空子,……真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睿王越說越氣,叉著腰一腳又踢飛了腳邊的凳子。
齊岳慢條斯理地飲著茶,似乎對睿王的怒火無動于衷,直到見他氣撒地差不多了,才緩緩開口道。
“一刀捅死拔拓的并非六殿下。”
睿王動作一頓,看向齊岳,“外祖父的意思是,殺拔拓的是謝蘅?”
“謝蘅假死,擾亂了我們的視線,這才讓六殿下有機可乘,奪回了這淮陽城,單憑一個蕭承稷,是絕對不可能的。”
齊岳放下茶盞,看向睿王,“如果我沒猜錯,如今謝蘅恐怕已經進城了。”
睿王蹙眉,有些難以置信,“就算他假死,可我派了那么多暗衛刺客沿途截殺,他怎么可能順順利利地回到上京?這絕無可能!”說罷,他眼神陰鷙,狠狠甩了下衣袖。
“我們忽略了景陽侯府的那位,殿下想要鎮遠軍攥在自己的手里,不除掉那位,鎮遠軍不會真的屬于你。”
睿王遲疑,“如今拔拓死了,淮陽城也被蕭承稷奪了回來,父皇怕是要給蕭承稷封王了,再想除掉景陽侯府,怕是有些難了。”
“聽聞,姜明淵的女兒是景陽侯府的世子夫人,她可以是謝蘅的枕邊人,亦可以成為殿下的刀,就看殿下要怎么用!”
睿王遲疑,“姜明淵那個狐貍,最擅長明哲保身,如今他又被貶怕是也不那么好用了,……”
齊岳笑了一聲,“人在利益和保命面前,自然會知道怎么選,如今殿下要做的,就是病……淡出陛下的視線,讓太子與二殿下爭個你死活我,如今還有六殿下這個靶子。”
睿王雙眸一亮,只覺得茅塞頓開。
御書房內。
蕭承稷將淮陽知府陳青通敵的罪證,送到了皇帝手中。
蕭鄴看完勃然大怒,連砸了三個茶盞都沒消氣。
嚇得蕭承稷脖子一縮,下意識的往角落挪了挪,眼睛一直往大殿門口瞟。
“陛下,世子在門外候著。”
劉公公上前,躬身回稟。
“讓他進來。”
蕭鄴回神,目光從那血書上移開,落在緩步進殿的謝蘅身上。
謝蘅走到殿中央跪下,“陛下。”
“怎么樣,打了這么大的勝仗,想要什么封賞?”
蕭鄴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兩人,“來,都說說看。”
“玉痕膏。”
謝蘅不卑不亢地說了一句。
語驚四人。
連一旁垂著眼的劉公公都忍不住抬眸看了眼謝蘅,又默默垂下眼。
蕭承稷嚇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謝蘅,不動聲色地離他遠一些。
他都聽出父皇這話問的是反話,謝蘅倒是耿直,還真敢說。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