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若有所思，將車簾放下，看向謝蘅，“外面多了不少官兵……”

“煙雨閣一事鬧得沸沸揚揚，英國公一折子遞上去，圣上龍顏大怒，應對是避免再生事端。”

若是為了安定民心，何須派如此多的官兵，反倒是鬧得人心惶惶，

馬車徑直駛到了李府門前停下，謝蘅和姜棠下了車。

“譚公子里面請。”

李府管家走過來給謝蘅引路。

瞧著那管家對謝蘅的態度，不像是第一次見面。

姜棠跟在謝蘅身后走在游廊上，手里還捧著個匣盒，沉甸甸的。

走到回廊盡頭，剛好碰見李大人和那位夫人秦菀卿。

秦菀卿今日生辰，穿了件妃色香云紗，頭上戴著赤金翠如意步搖，佩著白玉蓮花鐲，既富貴又招搖。

而她身邊，李大人眉眼疏淡，鼻梁不高不塌，唇線也嫌模糊，合在一處瞧著，便是丟進人堆里三兩下就找不著的模樣，實在挑不出半分出彩的地方。

姜棠心里有個大大的問號，是什么讓秦菀卿死心塌地的？

“老爺，夫人，譚公子到了。”

李大人和秦菀卿這才轉頭看過來，熱情的上前。

“譚公子，倒是好日子不見，快請。”

“夫人生辰，在下備了份薄禮，還望夫人不嫌棄。”說著謝蘅朝著姜棠使了個眼色，姜棠捧著匣盒上前。

“譚公子客氣了。”

秦菀卿笑意盈盈地抬手虛扶，目光落在姜棠捧著的匣盒上，那紫檀木的盒子雕著纏枝蓮紋，邊角鑲著細碎的螺鈿，單是這匣子便看得出不是凡物。

她身后的侍女連忙上前接過。

姜棠不動聲色又退回謝蘅身后，低垂著眼。

李大人親自將謝蘅引導到了正堂，只見已經坐了不少人，堂中央還有一群霞裙月披，穿著清涼的舞女正在獻舞，還有幾個打扮異常好看的侍酒女，立在座位旁邊。

“……”

這滿堂娉娉裊裊、花團錦簇的人影，根本不亞于煙雨閣的陣仗，姜棠步伐一頓，將已經邁進去的一只腳收了回來，悄無聲息地退了兩步，想要趁機離開。

謝蘅似乎感受到身后人的心思，微微轉頭，蹙眉，目光落在姜棠要離開的背影上，“還不跟上。”

隨著他這一聲，堂中的歌舞微微一頓，目光齊刷刷地朝她看過來。

姜棠抿唇，心里暗罵了謝蘅一聲，硬著頭皮跟上，對上了他的目光。

“冒冒失失地去哪，過來伺候。”

李大人目光在姜棠身上打個了轉，“原來譚公子不是不近女色，而是不近艷俗的啊。”

謝蘅一勾唇，“大人見笑了。”

姜棠盯著眾人的目光走近堂內，低眉順眼地站到口謝蘅身邊。

他剛一坐下，侍酒女就上前，微微彎腰，將斟滿酒的酒盅舉到謝蘅面前。

“公子請用。”

姜棠一挑眉，這再近一點，都要坐到謝蘅懷里了吧，嘖嘖嘖，這突如其來的艷福。

謝蘅側目，深深地看了一眼姜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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