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只能喝奴婢手里的酒。”
想看戲的心思被看穿,姜棠不得不上前,替謝蘅解圍。
女子一愣,眼里滿是不甘,手里的酒盅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
為了替謝蘅解圍,她故意做出刁蠻不講理,恃寵而驕的姿態,一把搶過女子手里的酒盅,手腕一轉,遞到了謝蘅的唇邊。
謝蘅垂眼,盯著面前的酒盅片刻,低頭抿了一口那杯酒。
李大人笑了,沖那侍酒女擺擺讓她屏退,又示意堂中的舞女繼續。
小插曲結束后,姜棠就退回謝蘅身后,目光不動聲色的飄向對面,細細打量堂中的客人。
“什么酒都敢往我嘴邊遞?”
借著舞樂的聲音遮掩,謝蘅面不改色的質問姜棠。
“我聞了,沒什么問題,毒不死。”
“……”
見他不說話,姜棠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忍不住微微湊上前,趁人不注意拿起那面前的酒盅,聞了聞。
“難不成真加了東西?不會吧,我特意跟張婉寧學了如何辨別毒酒。”
“……”
謝蘅偏頭看她,神色平靜,“你跟一個不飲酒的人學辨酒……不如你也嘗一口。”
“……”
姜棠頭皮有些發麻,僵硬地手一松,把酒盅里的酒全灑在地上。
自從上一次她中了那什么合歡燼,她就特意請了一位醫術高明的女醫,教自己辨別普通的毒藥迷藥還有c混藥,昨日她還特意請教了張婉寧,她說這樣的場合一般不會明目張膽的毒害賓客。
畢竟都是些惹不起的人,誰會斷送自己的仕途。
這也是她剛剛敢將酒喂給謝蘅的原因。
思及此,姜棠就覺得肯定是謝蘅故意唬她,借著桌案的遮擋,她將酒杯塞還給他,重新退回他身后。
謝蘅將酒杯攥在手里,扯了扯嘴角,這酒確實沒有毒,只是加了些特殊藥材;倒也不會引發什么特別劇烈的反應,只會讓人覺得燥熱罷了。
好在他只飲了一小口。
姜棠好奇的掃了他兩眼,“你這身份看起很唬人,可有什么來頭?”
“沿江譚氏。”
聞,姜棠又是一驚,這譚氏她知道,雖稱不上名門望族,但是在沿江一帶黑白通吃,便是官府土匪要給五分薄面……
她定了定神,口吻有些心虛,從牙縫里擠出一句,“玩這么大,被戳穿會怎樣?”
“死不了!”謝蘅面無波瀾。
姜棠無語地看了眼對面,“對面的那個男子,看起來不像是官場中人。”
謝蘅只覺袖子被人拽了一下,就聽見姜棠在她身后低聲道。
謝蘅眼皮都未抬,都猜到她說的是誰,“那是黑虎寨的二當家,喬勐。”
姜棠臉色微變。
“官匪私交是大忌,李大人如此明目張膽,不怕被牽連嗎?”
謝蘅眸色沉沉,“虎寨手里握著不少官員的把柄,李大人既要借他們斂財,又要靠他們鉗制異己,何況這喬勐看著粗豪,實則心思活絡,面上做得干凈,便是有人疑心,也抓不到實證。”
“其實,也未必要抓這個實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