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與謝蘅二人僵持不下。
而此刻,謝蘅已經抱著姜棠出了煙雨閣,門外不少侯府的暗衛,齊刷刷地盯著兩人。
“你先放我下來……”
姜棠暗自咬牙,一邊扭動身體,一邊壓低聲音,“被這么多人看著,我不要面子的嗎?”
此刻,她已經明顯感覺到身體的異樣,腦子和眼睛都不夠靈敏了。
謝蘅朝著那些暗衛看了一眼,下一瞬,暗衛齊刷刷地不見了。
“我帶你回茶莊,先解毒。”
姜棠無可奈何地停止掙扎,回茶莊丟臉總比在外面丟臉來的好。
從煙雨閣離開,謝蘅便讓人快馬去請大夫,直奔云棲茶塢。
眾人都在姜棠的房內焦急的等著,白芷和徐媽媽更是愁的來回踱步,時不時踮腳往門外望。
忽然,院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與腳步聲,眾人猛地抬頭,就見謝蘅玄色的身影沖破暮色,懷里緊緊抱著個人。
謝明漪蹭地一下從椅子上彈起,剛要開口,卻見姜棠雙目緊閉,臉頰上那抹不正常的緋紅還未褪去,連唇角都泛著點虛弱的白,顯然是暈了過去。
“這是怎么了?”
謝蘅腳步未停,徑直將姜棠抱進內室的床榻上,小心翼翼地放平,又伸手替她攏了攏散亂的衣襟,指尖觸到她仍發燙的臉頰時,眉頭皺得更緊。
身后的大夫早已提著藥箱快步趕來,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立刻上前搭住姜棠的手腕,指腹按在脈搏上,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半晌,大夫緩緩開口,“如世子所料一樣,此毒致幻,若非及時吃了清毒丸,撐不到此時。”
謝蘅垂眼看著姜棠,從袖中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大夫。
“用這個。”
謝明漪驚的瞪圓了眼,“兄長,這可是你的……”
謝蘅一個眼神掃了過去,謝明漪咽下還沒說完的話,滿臉不情不愿地站在一旁。
大夫舉著細長的銀針躊躇了一番。
謝蘅掃了眼眾人,緩緩開口,“你們都下去吧。”
眼瞧著姜棠的臉色越來越慘白,眾人不敢質疑,默默退了出去。
大夫這才一臉正色的看向謝蘅,“世子,這針需刺入合谷與內關,會有絞痛之感,還需您按著夫人。”
幾乎是針尖落下的瞬間,姜棠的身子猛地一顫,與剛剛低頭的謝蘅撞了個正著。
“嘶……”
尚未等他回神,唇瓣就忽然傳來一陣刺痛,竟是磕到了她的下唇,很快便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齒間漫開。
他表面上瞧不出絲毫波瀾,偏偏扶著她肩膀的手漸漸用力。
一旁的大夫早已識趣地垂下眼,緊緊盯著手里的銀針。
日上三竿時,姜棠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可一睜眼,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張須發皆白,全然陌生的面孔。
她瞬間清醒,驀地坐起朝后退去,“什么人?”
那老人手里捏著一根細長的銀針,轉過頭對著一旁的謝蘅說道,“夫人醒了。”
下一瞬,姜棠就覺得渾身哪哪都痛,最痛的竟然是嘴巴。
謝蘅抬手碰了碰他的額頭,蹙眉轉向大夫,確認道,“無礙了?”
“世子放心,夫人已無大礙,只需好好休息靜養即可。”
大夫又重新把了脈,這才回了謝蘅的問話。
謝蘅這才微微頷首,讓人送大夫出去。
屋內只剩下兩人,姜棠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她在煙雨閣中毒了,然后被謝蘅救-->>了。
“毒解了?”
姜棠一怔,低頭看自己,好似沒什么感覺?
“聽起來很意外?”
姜棠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