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瞪圓了眼,張了張嘴,燃起的一絲希望瞬間破滅。
泄了氣地望向外面。
謝蘅若有所思地望向她:“一車石頭而已,你就孤身上山,難道沒想過后果?”
“渠縣的青石已經被我全部買下,若是舍近求遠,再重新訂購一批,費時費力不說,會耽誤地窖的進度。”
謝蘅一愣,有些費解。
“那一萬兩銀子,一半買了石頭,一半買了番薯,地窖若耽誤進度,番薯會發芽,就用不得了!”
“番薯?姜二姑娘難道不知,這番薯是上不得臺面的賤食,想要在上京城賣出去,比登天還難。”
謝蘅發出一聲短促的低笑,意味不明。
姜棠被他這一聲嗤笑惹惱,不自覺提高了音量:“何為貴,何為賤,若是有朝一日,食不果腹,即便是擁有萬貫家財又如何,能啃銀子充饑嗎?因為自己高貴的身份,寧愿餓死都不吃嗎?”
門外守著的土匪猛地轉身朝屋里看去,姜棠驀地頓住,收了聲音。
待那人轉過頭,才瞪了一眼謝蘅:“指揮使大人高高在上,不識人間疾苦,自是看不起這賤食,再說,這些番薯我也沒打算賣給上京的達官貴人,是要用來解百姓之難。”
“百姓之難?”
謝蘅狐疑地垂下眼,本意是想從她臉上看出些端倪,可這一低眼正好迎上姜棠仰起的臉。
與從前總盛著幾分狡黠和算計的眼眸不同,此刻卻只剩下幾分真誠和心切……
謝蘅眼微動,嘴邊不屑的辭咽了下去。
姜棠見他不語,挑了挑眉,此刻她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驚慌失措,反而聽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心慢慢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坐直身,扭頭望閉目養神的謝蘅,聲音壓的極低“……大人。”
謝蘅沒睜眼,嗯了一聲。
“你與那白虎寨的寨主有交情,那豈不是等他回來,我們就能下山了?”
“那寨主要兩日才回來。”
聞,姜棠又泄了口氣,頓覺不對:“你怎么知道。”
謝蘅無語,丟兩個眼神讓她自己體會。
姜棠反應過來,他剛剛跟寨主的兒子談崩!
“……”
室內靜了好一會兒,姜棠的心思又繞回了那寨主兒子身上,他為何要趁著爹不在,搶了她的石頭,綁了隱麟衛,圖什么?
一定是這寨子里發生了什么。
那寨主的兒子說窮的叮當響,除了關他們的這間屋子破,一路走來,與那上京城的達官貴人住的府邸不相上下,甚至更有講究。
依山傍水,還有八卦陣!
對,八卦陣,她記得進宅子的時候,就覺得那些守門的土匪,站的奇奇怪怪,排不是排,列不是列的。
“月黑風高,出去做賊,如何?”
姜棠壓低聲音,將她心中所想個告訴謝蘅,又篤定道:“這里面肯定有古怪,那守門的土匪,站的奇怪,像極了八卦陣。”
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眼睛朝著門外瞄了一眼:“迷藥。”
“你出不去。”
謝蘅終于睜開眼睛,瞥了她一眼:“今夜,這白虎寨人人都會盯著這間屋子。”
“……這樣不行,那也不行,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雖然她意識到他說的是對的,可是總不能都垂死了還不掙扎一下的,她不甘心啊,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死在這里算是怎么回事!
“以不變應萬變,姜二姑娘不如放下心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