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靜的可怕,唯余陣陣山風。
連車夫和白芷也被綁了起來,三人被推的踉踉蹌蹌地往山上走。
一陣馬蹄聲突兀地從身后傳來。
姜棠眼底驟然燃起一簇光亮,她驀地轉身,在看清那縱馬而來的黑衣身影時,渾身緊繃地那根弦也松了下來。
銀色面具在黑夜里顯得格外耀眼。
他們得救了……
“老實點,不許交頭接耳!”
伴隨著一聲惡狠狠地呵斥,被綁的三人變成了四人。
她一臉呆滯,神色麻木地轉頭,看向近在咫尺,同樣被捆住手腳的三個人。
半晌,她才將目光落在謝蘅身上,難以置信的看了足足一刻鐘。
“你不應該是武力高強,讓人聞名喪膽的嗎?”
謝蘅靠在草垛上,斜了她一眼:“那是你想多了!”
“……那你為什么不帶上你的隨從?你動不動指著我的那把刀是擺設嗎?”
姜棠簡直要瘋了,“堂堂隱麟衛指揮使,束手就擒,是怎么個意思?”
早知道她就不要那些石頭了,大不了,工期拖延兩天……
謝蘅眉頭微微一動。
恰好那土匪扛著刀走到他們面前,蹲在姜棠面前,指著謝蘅:“就這樣的?心上人?你是不是被騙了?”
謝蘅一僵,轉頭看過來。
她神色憤怒,口吻刻薄,咬牙切齒:“看破不說破,你有沒有匪德!”
那匪首先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老子今日第一次劫道,劫了車石頭,已經夠可笑了,沒想到你比我更可笑……哈哈哈,心上人!”
“……”
若不是手腕被麻繩綁住,她真想起來將他推個嘴啃泥!
匪首笑夠了,目光在謝蘅和姜棠身上來回掃了幾眼,怎么看都不像是心上人:“你們之間有情嗎?”
“原本是有的,現在不多了!”
姜棠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土匪問一句,她隨口接一句。
謝蘅神色復雜地看了她一會,才將視線從她面上移開,轉向那匪首:“白虎寨的寨規,你爹沒讓你讀過?”
匪首身形一僵,轉頭看過來。
“你認識我爹?”
聞姜棠一愣,猛地抬起頭,看向謝蘅。
謝蘅掀起眼,淡聲道:“此女撒了謊,她并非我心上人,不過是想借著的我名贖回石頭,你把他們放了,我留下。”
姜棠一怔,驚詫地望向他。
匪首嗤了一聲:“我看起來很好騙?她前腳說完是你心上人,后腳你就來了,誰都別走,你既然是什么指揮使,我們就來談談條件。”
那匪首一頓,往謝蘅身邊湊了湊,又覺得姜棠礙事,把她往一邊推了推,才開口。
“當年你與我爹簽了個什么狗屁君子協議,這也不能搶,那也不能搶,害的我們窮的叮當響,堂堂白虎寨還要被幾個小山頭欺負,我也不能白綁了你,要么今日我們就把這協議撕了,要么,咱們重新簽訂一份,條件我來提!”
聽到這,姜棠終于明白了,這匪首與隱麟衛的恩怨。
謝蘅蹙眉,看了他一眼,下巴微抬:“把那兩個人先放了。”
匪首一聽有戲,抬手一揮,他們放走了白芷和車夫,卻把姜棠帶走了,她眼中皆是驚恐,一步一回頭地看向謝蘅。
謝蘅掀起眼看她,目光沉靜。
姜棠被綁著雙手,亦步亦趨推著向前,站在一間房門口。
吱呀一聲!
破門從外面推開,她被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