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瞳孔微縮,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攥著,似有所掙扎。
見她似有松動,姜棠唇角勾起一絲弧度,語氣愈發輕緩,如同蠱惑一般:“反之,你若把事情說清楚,律例之外,我護你家人平安。”
老夫人重重一顫,一想到一家子老小,突然慌亂起來,撲通一聲跪在姜棠面前,朝著她不停地磕頭,雙手一邊比劃,一邊嗚嗚唔的說什么。
崔硯舟朝她面前伸了個大拇指。
姜棠身子往崔硯舟旁邊湊了湊,低聲問他:“能看懂口型嗎?”
崔硯舟丟了個白眼給她:“舌頭都沒了,看懂口型有什么用?”
“手勢呢?”
崔硯舟搖頭:“不懂。”
姜棠嫌棄的朝他嘖了一聲:“讓你小時候多讀書,多學本領,就是不聽,你真是!……”話沒說完,卻帶著幾分咬牙的無奈。
崔硯舟聽得目瞪口呆,端著茶杯的手都頓了頓。
這沒來由的嫌棄是從何說起?他分明記得,小時候偷偷摸魚,身后攛掇得最歡的就是她,他眼底掠過一絲哭笑不得,嘴角卻幾不可查地彎了彎。
目光重新落在那婦人身上,那婦人見她不動,心急如焚。
轉身,去扯青竹的衣衫,比劃著。
姜棠眼眸猛地一亮,站起來:“去,拿紙筆來。”
婦人聞點頭。
青竹反應過來,轉身出去,不過片刻功夫,手里拿著一疊紙和筆折回來,放在那婦人面前。
只見那婦人接過紙筆,沾了墨,趴在地上匆匆涂畫起來,畫完一張便推向一旁,又迅速鋪開新的紙,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地上已堆了厚厚一疊畫。
那婦人終于停筆,抬手將散亂的紙一張張理齊,手遞到姜棠面前。
姜棠接過畫紙,指尖捏著紙角一張張翻看。
起初還帶著幾分審視,越往后看,眉頭便蹙得越緊,臉色也一寸寸沉了下去,到最后,指尖都因用力而微微發顫。
柳氏竟然給母親要了藥,以至于母親生產后昏睡過去,后面的事情根本不知道,再醒來,旁邊放著的就是姜之瑤。
崔硯舟見狀,不由湊近掃了兩眼,他瞳孔微縮,驀地從姜棠手中抽過那疊畫,目光死死盯住其中一幅,指尖重重點在畫上,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
“這是什么意思?姑姑當年生下的……竟是個男嬰?”
他抬眼再看向那婦人,眼神銳利如刀。
老婦人猛地低下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當年她親手捂死了那孩子,她日日難安,如今把這樁深埋了十幾年的罪孽說出,縱使即刻死在這里,也能落個解脫。
“當年的知情人都死了,你是如何活下來的?”
柳氏不是粗心之人,也非善類,此等隱秘之事絕不可能留下活口。
聞,那婦人又拿起地上的筆,開始畫。
姜棠與崔硯舟對視一眼,同時斂了神色,目光緊緊鎖在她的筆尖上。
荒郊野外的亂葬崗,覆蓋著草席的人,趁夜悄然爬起的身影,那個人便是她。
兩人看著畫上的場景,瞬間明白了過來:竟是假死脫身!
崔硯舟猛地反應過來,轉身盯著姜棠。
“那偷換的孩子就是……”
“姜之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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