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瞟到姜棠臉上視死如歸的表情,硬生生地將笑壓了回去。
麟符署內的景象不像外面看到的那樣冷清,相反,一副匆忙熱鬧的景象,每個人都是一襲黑衣,除了,臉上不戴面具。
姜棠跟在謝蘅身后,穿過廊下拐進一個房間,里面只有一個桌子和幾把椅子。
謝蘅朝著那桌子一指:“姜二姑娘,請吧。”
追云快一步,伸手攤開宣紙,研好墨,默默地退到一邊。
他則是坐在了臨窗的椅子里,順手端起一盞茶,低垂著眼,手里的茶蓋一下一下地在茶碗里撇著,似乎在猜姜棠會寫出什么他不知道的東西來。
姜棠理了理袖子,提筆,在紙上奮筆疾書,字跡是與她容貌格格不入的豪邁狂草。
謝蘅抬眼望去,只見她濃密的眼睫時而微微抬起,時而微微垂下,往日眸光流轉的狡黠和靈動竟是一掃而光,只余下眉眼間的恬靜。
追云時不時地偷瞟兩眼,瞟著瞟著……先是臉色就變了,隨后一臉震驚的望向坐在窗前,淡定的世子。
落下最后一筆。
姜棠忍不住舒了口氣,來回掃了兩眼,確定沒有什么遺漏,兩指一捏,遞給一旁候著的追云。
追云雙手接過,快步走近謝蘅,遞給他。
謝蘅放下茶水,接過來掃了兩眼,眼睛一瞇。
紙上寫的時間,地點,人,和物件。
簡單明了,卻直擊要害。
姜棠一個閨閣女子,是如何知曉如此隱秘的事情?
謝蘅一目十行,半晌,才將手里的紙折了起來,放在懷里,再望著她的目光里便多了幾分探究,似是想將她看穿。
姜棠手下不停,寫寫畫畫,思考之時眉頭緊蹙……一炷香的時間,終于停筆,雙手拿起紙,輕輕吹了幾下,直到墨跡徹底干透。
起身站在一側:“好了。”
謝蘅起身,緩步走到桌前,垂下眼,伸手拿起她畫的圖,望著上面機關的標注,漫不經心道:“姜二姑娘可是親自走過?”
“不曾。”
她當然不能說,上輩子做鬼的時候,見過。
“意外發現,走了一半,此密道與姜府祠堂的樣子一模一樣,按照府邸的地貌推算而來。”
倒是坦誠。
這張圖倒是驗證了他之前的想法,第一次去的時候他就覺得,說不上來的怪。
竟真的是兩層。
“我說的,都給你了,你答應我的,何時兌現?”
謝蘅將圖重新放回桌上,轉過身:“自是該兌現的時候。”
嘖!等于沒說。
姜棠忍不住心里翻兩個白眼,好歹算是得了句承諾。
從麟符署出來,臉上的鎮定斂去,不動聲色的掏出帕子,擦拭著手心的薄汗。
這地方果然如傳聞中一樣可怕,不,可怕的多,那里面的人神情肅穆就算了,她明明看見有有的人衣衫上還有未干的血跡。
怪不得上輩子做鬼都不敢飄來這里。
鬼都怕的地方。
謝蘅站在窗前,望著那抹身影,原本是只是步伐匆急,走著走著就變成一路小跑,直到走到喧鬧的街市,才猛地駐足,彎下腰,手扶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氣。
謝蘅低笑了一聲。
半晌,才轉過身:“去一趟宮里,查一查姜府的宅子,姜明淵之前是誰在住,所犯何事。”
追云領命轉身出去,還未等出門,就被叫了回來。
“順便仔細查查這姜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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