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剛才千歲喊夏姆洛克“-->>哥哥”,所有的猜測就都有了答案。他幾乎可以確定,千歲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
他的千歲,是那樣憎恨天龍人。
可他,偏偏是血脈最純正的天龍人,是她最討厭的那種人...
“千歲...別離開我,求你。”
香克斯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甚至帶著一絲顫抖。
他看著千歲的眼神越來越清明,就知道她現在什么都曉得了。
這種等待被宣判的滋味,比身上的傷口還要疼。他不怕伊姆的追殺,不怕海軍的圍剿,卻怕千歲用那種厭惡的眼神看他,怕她轉身離開。
千歲聽到這話,忽然笑了。
她的笑容很輕,像春日里拂過海面的風,剛才眼里的淚光還沒完全散去,此刻落在眼底,像盛著星星。
她俯下身,再次吻在香克斯的唇上,這個吻比剛才在的更溫柔,卻也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決絕。
“香克斯,你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喵?”
她直起身,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語氣軟得像棉花。
“我是你的愛人啊,怎么會離開你?但是現在,我確實有事要先走一步,你乖乖在這里等我,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
說完,她沒再看香克斯一眼,拉著夏姆洛克的手,頭也不回地朝著地牢門口走去。
她的腳步很穩,甚至沒有一絲猶豫,仿佛剛才那個迷茫無助又哭唧唧的女人不是她。
香克斯看著她的背影,心里的恐慌瞬間放大。
他猛地想翻身下床,想去阻攔千歲的腳步,可身上的傷太重了,伊姆之前注射的藥劑還在體內發揮作用,四肢軟得像沒了骨頭,剛撐著身子坐起來,就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咚——”
身體與地面碰撞的聲音在空曠的地牢里格外刺耳,他卻顧不上疼,朝著千歲離開的方向伸出手,像要抓住什么似的,聲音里滿是絕望。
“千歲!千歲!別走!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可回應他的,只有“哐當”一聲。
地牢的鐵門被再次關上,將他的聲音徹底鎖在了黑暗里。
冰冷的墻壁反射著微弱的光,他躺在地上,伸出的手還僵在半空中,胸口的傷口和心里的疼痛交織在一起,幾乎要把他吞噬。
剛踏進夏姆洛克的莊園,千歲就那樣牽著他的手,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
沿途的侍從們見了,都趕緊低下頭,不敢多看。
畢竟之前在圣地,團長已經當眾認了她是“團長夫人”,現在這親昵模樣,倒也沒人敢說什么,只是偷偷用眼角余光瞟著兩人的背影,心里滿是好奇。
一進房間,千歲就把沾著血跡的兜帽扯下來,隨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兜帽砸在桶壁上,發出“哐當”一聲響。
她轉過身,看著還站在門口的夏姆洛克,語氣急促:“把衣服脫掉喵。”
夏姆洛克愣了一下,眉頭瞬間皺起來,眼神里滿是困惑。
“你瘋了?我不是香克斯,也絕不會對你做出越矩的舉動。”
他只當千歲是在地牢受了刺激,又擔心香克斯的安危,才會說出這種胡話,于是放軟了語氣,試圖安慰她。
“有什么事我們慢慢說,別沖動。”
“誰要跟你說這些,我要證實一些事情,誰要睡你了?只脫上衣就行喵!”
千歲不耐煩地皺起眉,顯然是急得不行,要不是他是香克斯的哥哥,他早上手扒了。
她剛才在地牢里想到的那道蛛絲馬跡,現在在腦子里越來越清晰,只有趕緊證實,才能找到救香克斯的辦法。
夏姆洛克看著千歲認真的眼神,不像是在開玩笑。
既然現在沒辦法直接把香克斯從地牢里救出來,那幫千歲證實她想知道的事,也算是幫她達成目的,說不定還能找到突破口。
這么一想,他便沒再反駁,只是點了點頭:“好,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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