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仙樓,摘星閣。
雅間內流光溢彩,靈食珍饈的香氣與淡淡的靈茶芬芳交織。
韓塵這一桌,無疑是整個迎仙樓頂層最引人注目的存在,當然,這份“引人注目”僅限于雅間之內。
若是在二樓那等開放之處,鐘欣然、宋時微、云慕雪和江小糖這四位風格迥異,卻無一不是萬里挑一的美女齊聚一堂,恐怕早已引得無數目光聚焦,甚至可能真會有一兩個自恃背景、不長眼的紈绔跳出來調戲,若真如此,韓塵怕是又免不了一番“活動筋骨”。
只可惜,他們在頂層雅間,清靜,也少了許多潛在的“故事”。
宴席之上,氣氛微妙。
鐘欣然理所當然地占據了韓塵身旁的位置,眉眼彎彎,笑意盈盈,幾乎沒怎么動筷子,只顧著不停地給韓塵夾菜,將他面前的碗碟堆得像座小山。
她時而托腮望著韓塵側臉,眼神迷離,時不時發出一兩聲意義不明的傻笑,情意綿綿,毫不掩飾。
云慕雪則以曾經教導過韓塵馴獸知識的“半師”身份,安靜地坐在了韓塵的另一側。
她舉止依舊清冷,但偶爾看向韓塵與鐘欣然互動時,眸中會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
她的存在,無形中給韓塵帶來了一種壓力,讓他不似平日那般隨意,行間拘束了許多,連搖扇子的頻率都慢了下來。
江小糖則是全場的“氣氛擔當”,小嘴叭叭個不停,從學院趣聞講到坊市八卦,聲音清脆悅耳,像只快樂的百靈鳥,總能適時地挑起新的話題,引得眾人發笑。
宋時微最為優雅恬靜,她細嚼慢咽,舉止得體,宛如空谷幽蘭,聽到精彩處,也會微微側身,露出傾聽的神色,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
另一邊,則是男人們的“戰場”。
辛歌與江程一見如故,兩人都是豪爽性子,直接換上了大碗,嚷嚷著“感情深,一口悶”,杯觥交錯,喝得不亦樂乎。
可憐的莫農酒量最淺,被這兩人連哄帶勸灌了幾杯后,便滿臉通紅,眼神迷離,最終“咚”的一聲,腦袋重重砸在桌面上,不省人事。從此,“小趴菜”這個充滿戲謔的綽號,便牢牢扣在了他的頭上。
夜漸深,宴席終散。
三個喝得東倒西歪的大男人——辛歌、江程以及被強行架起來的莫農,相互扶持著,腳步踉蹌,一扭一拐地朝著住宿區方向挪去,嘴里還含糊不清地哼著不成調的大燕軍歌。
而韓塵,則“幸運”地由兩位美女攙扶。
他其實并未真醉到不能自理,但鐘欣然和江小糖一左一右架住了他。
一路上,鐘欣然鍥而不舍地逼問:“韓塵!你這半年到底跑哪里去了?為什么一聲不響就走?為什么不帶我們一起去?”
韓塵雙目半閉,腳步虛浮,嘴里哼哼唧唧,回答得云山霧罩,一會兒說“云游四海”,一會兒說“秘境探寶”,就是沒有一句實話。
鐘欣然氣得牙癢癢,一邊費力地架著他,一邊伸出纖纖玉指,找準他胳膊內側的軟肉,狠狠地掐下去。
“哎喲……”
韓塵配合地發出痛呼,心里卻暗暗叫苦。
走在稍后一些的云慕雪,看著鐘欣然與韓塵之間那親昵中帶著埋怨的打鬧,看著韓塵雖然“裝醉”卻對鐘欣然的舉動頗為受用的模樣,心中沒來由地泛起一絲酸澀與失落。
她輕輕咬了咬下唇,最終悄然加快了腳步,留下一句“我先回去了”,便獨自消失在夜色籠罩的小徑盡頭,背影顯得有些清冷孤寂。
次日清晨,宿醉的影響在靈力運轉幾個周天后便消散無蹤。
韓塵清晰地感覺到,半年來的急速提升和昨日歸來后的心境波動,讓自身境界雖至先天巔峰(武王七重),卻略顯虛浮。他決定前往學院的傀儡武技磨煉室,通過實戰來夯實根基,穩定境界。
在辛歌的帶領下,二人來到學院后山一處僻靜之地。
眼前是一座毫不起眼的灰色石頭建筑,風格古樸厚重,門口只有一位閉目養神的老者看守,顯得異常冷清。
“就是這兒了,別看外面破,里面可是好東西!”
辛歌熟門熟路地介紹道,“不同房間對應不同難度,按時間扣積分,童叟無欺。”
韓塵點頭,在門口的石碑上刷了二十個積分,領取了傳送符后(如果不敵,立即捏碎傳送符),與辛歌約定碰面時間后,便推開沉重的石門,步入了屬于自己的那一間磨煉室。
“轟隆!”
石門在身后關閉,隔絕了外界。
踏入石室的瞬間,一股肅殺與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地面是由巨大的黑色玄鐵磚鋪就,光滑如鏡,卻散發著滲入骨髓的寒意。墻壁上鑲嵌著無數幽藍色的靈晶,它們明滅不定地閃爍著,如同無數只窺視的眼睛,給這密閉的空間增添了幾分詭異。
而最引人注目的,則是石室中央那十余具形態各異的傀儡。
它們由不知名的金屬鑄造而成,線條冷硬,泛著幽冷的金屬光澤,有的呈人形,手持刀劍,有的則是猛獸形態,獠牙利爪,雖靜止不動,卻自有一股兇悍的氣勢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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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塵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雜念,一股久違的戰意自心底涌起。他不再壓制,徹底釋放出武王七重的修為氣-->>息。
仿佛觸動了某種機關,墻壁上的幽藍色靈晶驟然亮起!離他最近的一具人形傀儡,眼眶中猛地點亮兩團紅光,“咔咔”的機括聲響起,它僵硬地轉動頭顱,鎖定了韓塵。
沒有絲毫預兆,韓塵動了!他身形如電,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劍尖震顫,化作一點寒星,直刺人形傀儡的胸口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