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頭畜生的腦袋?
“不可能......這不可能......”
關游龍喃喃自語,像是瘋了一般搖頭,“它可是白蛟一族......它是成丹圓記......”
“怎么可能......你們怎么可能殺得了它......”
姜月初漠然道:“也沒多難殺吧,幾拳下去,就差不多了。”
“呵......呵呵......”
聞,關游龍慘笑起來,笑聲凄厲,宛如夜梟。
“早知如此輕松...為何......為何老夫當年這般讓步......若是老夫心狠一些,又何至于如此......”
此話一出。
姜月初還未說什么。
老張不樂意了。
“你個老匹夫,姜姑娘客氣一句,你還當真了?若是當年你這老骨頭下去,墳頭草怕不是都已三丈高,哪還有你現在站著說話的份?”
“老張!”
顧長歌皺眉呵斥。
老張縮了縮脖子,乖乖閉上了嘴。
姜月初冷眼看著這一幕。
并沒有什么快感,只覺得有些悲哀。
搖搖頭,翻身上馬。
“走吧。”
她一抖韁繩,黑馬打了個響鼻,率先邁開蹄子。
顧長歌看著少女挺拔的背影,心中暗嘆一聲。
怕是用不了多久,姜月初三個字,就不止是在這西北邊陲響亮了,而是要響徹整個大唐。
一行人馬,押著囚車,拉著蛟首,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這片狼藉的青石渡。
江風依舊在吹。
只是此地的陰霾,似乎隨著蛟首的落地,終于散去了一些。
唯有江水滔滔,依舊向東流去,仿佛無事發生。
...
一行人沿著官道走走停停,晃晃悠悠過了大半個月,總算是摸到了秦州的地界。
到底是隴右道的治所,雖說也頂著個邊陲的名頭,可入了秦州,眼前的景致便大不相通了。
黃沙絕了跡,大片大片的青綠,官道寬闊平整,哪怕是并排跑上四輛馬車也不顯擁擠。
路邊種植楊柳,遠處阡陌縱橫,炊煙裊裊,隱隱有了幾分中原腹地的富庶氣象。
眾人一路行來,回頭率那是相當的高。
哪怕蛟首已經被油布裹了里三層外三層,可透出來的腥煞之氣,還有那偶爾露出來的一角,依舊讓路過的商旅百姓既好奇又害怕,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瞅,卻又不敢靠得太近。
姜月初騎在馬上,有些百無聊賴。
原本還想著,回去的路上慢慢走著,說不定能遇上不長眼的妖物。
可妖物似乎沒有她想象中那么傻。
遠遠見了一隊黑衣赤紋的鎮魔司之人,早就一溜煙跑路了。
誰特么閑的沒事讓,在他們眼前犯病。
“前方便是秦州府了。”
老張騎著馬湊了上來,語氣里記是感慨,“秦州富庶,被世人稱是隴右之江南。”
姜月初抬眼望去。
即便隔著老遠,也能感受到那座大城散發出來的繁華。
比起涼州那種時刻緊繃著神經的肅殺,這里確實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姜姑娘若是得空,不如在秦州多盤桓幾日?”
顧長歌也策馬跟了上來,臉上帶著幾分輕松的笑意,“秦州的酒不錯,雖不如劍南燒春那般烈,卻勝在綿長,值得一嘗。”
姜月初搖了搖頭:“不了,還得回涼州復命。”
她本就不愛喝酒。
更何況,如此安詳的城鎮,想來也無妖物肆虐。
有個屁好待的。
正說著。
前方官道上,忽然揚起一陣塵土。
一隊約莫二十余人的騎兵,正疾馳而來。
清一色的玄衣赤紋,馬蹄聲整齊劃一,如悶雷滾過地面。
老張等人下意識地握緊了刀柄,神色戒備。
顧長歌卻是瞇了瞇眼,隨即擺了擺手,示意眾人放松。
“是總司來接應的人。”
吁——
那隊騎兵在距離眾人百步之外,齊齊勒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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