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聽著,緊鎖的眉頭漸漸松開,渾濁的老眼一點點亮了起來。是啊!技術!工級!這才是他易中海的立身之本!他這些年,為了院里這些破事,為了養老大計,在技術上確實有些懈怠了。六級鉗工?不,他易中海當年也是雄心勃勃的!只要技術過硬,成了廠里不可或缺的“大拿”,誰還敢小瞧他?李成鋼那身皮,在廠里可不好使!聾老太太這“蟄伏”二字,如同醍醐灌頂!
“老太太!您說得對!太對了!”易中海激動地搓著手,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找到方向的興奮,“是我糊涂了!被那倆小崽子氣昏了頭!技術!工級!這才是根本!”
聾老太太看著他那副醍醐灌頂的樣子,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她輕輕“嗯”了一聲,重新閉上眼睛,仿佛剛才那番指點耗費了她不少力氣。
然而,沒過幾秒,她那干癟的嘴唇又蠕動起來,帶著一絲不滿的嘟囔,聲音不大,卻清晰地鉆進易中海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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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那幾個壞種……今兒燉雞肉了吧?哼,味兒都飄我這來了……也不知道孝敬孝敬我這老婆子……”
她咂了咂嘴,仿佛在回味那并不存在的肉香,語氣帶著理所當然的抱怨:
“一個院里住著,我這把老骨頭,吃他們口肉怎么了?沒良心的東西……”
易中海臉上的興奮瞬間凝固了一下,隨即又堆起恭敬的笑容,連聲道:“是是是,老太太您說得對!是他們不懂事!沒規矩!趕明兒我說說他們!”他心里門清,老太太這是又犯了“饞癮”,順帶敲打他別忘了她的“身份”和“供奉”。
這位“聾老太太”,在易中海年數年來精心打造下,早已是南鑼鼓巷95號院至高無上的“老祖宗”!易中海給她編織的“烈屬”光環(兒子早年參加革命犧牲),經過他無數次在四合院大會上的“深情講述”和“道德渲染”,早已深入人心。院里的住戶們,尤其是那些年紀大些、不太識字的,早已被易中海洗腦加忽悠,對老太太的“烈屬”身份深信不疑,甚至帶著一種近乎盲目的敬畏。
時間久了,連聾老太太自己,都徹底迷失在了這個由易中海精心構建的“光環”里。她早已忘了自己原本可能只是一個無兒無女、脾氣古怪的孤寡老人,真真切切地把自己當成了“為革命犧牲了兒子”的功臣!當成了這座四合院理所當然的“老祖宗”!
于是,一種畸形的“特權”意識在她心中根深蒂固。誰家做了好菜?燉了肉?包了餃子?那誘人的香味,在她那異常靈敏的鼻子下,就是無聲的邀請!她會拄著拐棍,顫巍巍地、帶著理所當然的“老祖宗”派頭,主動登門去“擺老資格”討要!不給?那就是不敬烈屬!不尊老祖宗!輕則當場撒潑吐口水,砸人玻璃。重則立刻召喚她的“乖孫”兼“金牌打手”——傻柱!
傻柱那渾人,對易中海的話未必全聽,但對這位“聾老太”,那是真當親奶奶供著!只要老太太一訴苦,說誰誰誰欺負她了,連口吃的都不給,傻柱那爆脾氣立馬就炸!二話不說,抄家伙就上!輕則堵門罵街,重則直接動手!在這武力威懾和易中海后續的道德bang激a雙重壓力下,院里住戶只能捏著鼻子認栽,乖乖把好菜“孝敬”上去。
這一套“討要-撒潑-召喚打手-道德bang激a”的組合拳,聾老太太和易中海配合得天衣無縫,早已成了四合院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也是他們維持自身“權威”和“特權”的重要手段。今晚許家那鍋香飄四溢的野雞燉蘑菇,自然逃不過“老祖宗”的惦記。
易中海看著聾老太太那副理所當然等著人“孝敬”的樣子,心里明白,安撫好這位“老祖宗”,也是他“蟄伏”期間穩定后院的重要一環。他連忙又說了幾句好話,保證會“教育”許家不懂規矩,這才在老太太滿意的哼哼聲中,悄然退出了那間彌漫著陳腐氣息的小屋。
屋外,寒風依舊。易中海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渾濁的老眼里,先前被李成鋼激起的憤怒和慌亂已被一種沉沉的算計所取代。聾老太太的話點醒了他——技術,工級,才是王道!至于李家小子和許家壞種?哼,等他易中海真正成了廠里技術上的“泰山北斗”,成了誰也動不了的“定海神針”,再來收拾他們也不遲!
他回頭看了一眼后院許家窗戶透出的溫暖燈光,仿佛還能聞到那誘人的肉香,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然后,他攏了攏棉襖,像一只融入夜色的老狐貍,悄無聲息地溜回了中院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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