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選地:需擇“草木繁茂、無濁氣之地”。最好是東方朝向的山坡、林間,或溪邊,這些地方木氣匯聚,空氣清新,無炊煙、腐臭等濁氣干擾。日記中特別提醒,忌在墳塋、鬧市、污水旁修煉,這些地方的“濁氣”會污染吸入的木氣,反而損傷肝臟。我在古洞外仔細尋覓,最終選定了一處東側的竹林——竹林間溪水潺潺,竹葉上還掛著晨露,空氣里滿是竹子的清冽香氣,正合“草木繁茂、木氣充盈”的要求。
    定姿:以“面東而立”為最佳,雙腳與肩同寬,腳尖朝向東方(木氣生發的方向),雙膝微屈,不繃不直,保持自然放松;雙手自然下垂,掌心向下,手指微張,仿佛能“承接”天地間的木氣;頭部正直,下頜微收,雙目輕閉,舌抵上腭(舌尖輕觸上牙齦與上顎交界處),讓氣息能更順暢地在體內流轉。日記中解釋,這個姿勢能讓“全身經脈通暢,木氣從腳底、掌心、鼻腔三端入體,無一處阻滯”。
    調息:分為“吸、停、呼”三步。吸氣時,用鼻子緩慢、深長地吸氣,吸氣時間需達到“六息”(古代以一呼一吸為一息,六息約為6秒),要吸得“滿而不憋”,讓氣息能順著咽喉、氣管,一直沉到小腹(丹田);吸氣后,需短暫停頓“兩息”(約2秒),讓吸入的木氣在丹田稍作停留,與體內之氣初步融合;呼氣時,用嘴巴緩慢、均勻地呼氣,呼氣時間需達到“八息”(約8秒),要呼得“盡而不泄”,將體內積攢一冬的陰寒濁氣(屬水氣,與木氣相克)徹底排出。整個過程需做到“細、勻、長、深”,無急促之感,無喘息之聲,如同“春風拂柳,流水過石”般自然。
    存意:這是立春吐納的關鍵,也是吐納與普通呼吸的根本區別。吸氣時,需在心中默念“木氣入肝,肝氣生發”,同時意念天地間的木氣如“青綠色的溪流”,從鼻腔流入,順著肝經(從腳底大腳趾,經小腿、大腿內側,至腹部、胸部,最終達眼部)緩緩流淌,滋養肝臟;呼氣時,需默念“濁氣出體,肝氣通暢”,同時意念體內的陰寒濁氣如“黑色的煙霧”,從嘴巴排出,帶走肝臟內的“郁氣”。存意時需“不疾不徐,不偏不倚”,不可過度用力,以免“意亂氣散”,也不可毫無意念,否則“氣入體而無所歸,如同無根之木”。
    我按照日記中的方法,在竹林間站定,調整好姿勢,開始嘗試立春吐納。初時,一切都顯得生疏——吸氣時總忍不住加快速度,呼氣時又容易呼得太急,存意時思緒也時常飄遠,一會兒想到尋找古洞的艱辛,一會兒又擔心后續的修煉是否順利。但我并未氣餒,日記中早已注明:“初修吐納,雜念紛飛、氣息滯澀,皆為常態,貴在堅持。”于是,我一次次調整呼吸,一次次將飄遠的思緒拉回“木氣入肝”的意念上。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奇妙的變化開始出現——原本滯澀的呼吸漸漸變得順暢,吸氣時能清晰地感受到氣息沉入丹田,呼氣時也能控制住節奏;存意時,眼前仿佛真的出現了一道青綠色的溪流,順著肝經緩緩流淌,所過之處,傳來一陣酥麻的暖意;尤其是眼部,原本因熬夜研讀古籍而干澀的雙眼,竟變得濕潤起來,視物也愈發清晰。更讓我驚喜的是,原本因山路跋涉而酸痛的雙腿,也漸漸變得輕盈,仿佛有一股力量從丹田升起,順著雙腿蔓延開來,驅散了疲憊。
    當我完成半個時辰的吐納,緩緩睜開雙眼時,東方的朝陽已完全升起,金色的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我深吸一口氣,滿是竹子清冽香氣的空氣涌入體內,竟能清晰地分辨出其中蘊含的木氣——那是一種帶著生機與暖意的氣息,與尋常空氣截然不同。此時我才真正明白,日記中“呼吸者,天地之樞紐”的含義:呼吸不再是簡單的氣體交換,而是與天地對話、與自然共生的方式;每一次吸氣,都是在吸納天地的生機;每一次呼氣,都是在排出身體的疲憊。
    日記的末尾,有一行用朱砂寫就的小字批注,墨跡比正文鮮艷許多,顯然是作者晚年所寫:“吐納之始,在于知其源、明其理。源不清則道不明,理不明則行不端。五行者,氣之性也;呼吸者,氣之用也。知五行之性,方能善用呼吸之法;明呼吸之理,方能調和五臟之氣。立春為始,非因它時不可修,實因木氣生發,如種子破土,是為‘起手’之佳時。若能從此刻起,循五行之序,隨節氣而動,假以時日,必能氣血充盈,五臟調和,臻于長生之境。”
    這段批注,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了我后續的修行之路。我合上日記,將它小心翼翼地收入行囊,目光望向東方的朝陽——那里不僅有溫暖的陽光,更有生生不息的木氣,有先民傳承千年的智慧,有我追尋的長生之道。1048年的立春,在這座深山古洞旁的竹林里,我不僅找到了一本古老的日記,更找到了一條連接天地與人體、通往康健長生的道路。從這一刻起,我的五行養生吐納修行,正式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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