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領旨。”霍昭平靜地叩首,伸手接過了圣旨,隨即又解下腰間代表北地軍事指揮權的虎符和冠軍侯印綬,雙手奉上。
那宦官上前一步,尖細的手指幾乎是搶一般接過虎符印信,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侯爺!”趙破奴再也忍不住,踏前一步,虎目含淚,“這分明是……”
“趙將軍!”霍昭打斷他,目光嚴厲,“陛下旨意,豈容置疑?爾等各歸本職,謹守防務,不得有誤!”
他這是在用自己的威信,強行壓制可能爆發的沖突。
使者冷眼旁觀,淡淡道:“侯爺深明大義,再好不過。如此,便請侯爺于府中安歇。一應飲食起居,自有禁軍‘護衛’。至于阿月姑娘……”
他目光轉向霍昭身后的阿月,帶著一絲審視與厭惡,“也請移步西跨院別館,暫居些時日吧。”
話音一落,幾名禁軍士兵便上前,意圖帶走阿月。
“別碰我!”阿月猛地后退一步,手中短刃橫在胸前,眼中充滿了野性的警惕和憤怒。
雪魄也瞬間站起,齜出獠牙,發出威脅性的低吼,龐大的身軀擋在阿月面前。
氣氛瞬間再次緊繃!
霍昭深吸一口氣,走到阿月身邊,輕輕按住她持刀的手,低聲道:“阿月,聽話,先去別院住下。我不會有事的。”
他的目光深邃,帶著不容置疑的安撫。
阿月看著霍昭的眼睛,看到他眼中的堅定與一絲隱忍的請求,終于,她咬了咬唇,緩緩放下了短刃,但眼中的委屈和憤怒卻絲毫未減。
她狠狠瞪了那使者和宦官一眼,帶著雪魄,在一隊禁軍的“護送”下,一步三回頭地向著西跨院走去。
欽差持虎符,攜禁軍,以雷霆之勢,直接接管了邊關,包圍了帥府。
霍昭這位剛剛立下不世之功的冠軍侯,轉眼之間,便從云端跌落,成為了被嚴密看管的“待罪之身”。
庭院中,只剩下霍昭孤身一人,面對著冰冷的目光和緊閉的府門。
春風吹過,卻帶不來絲毫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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