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暗流,很快便化為了具體的行動。
數日之后,一份密封的、標注著“八百里加急、絕密”的奏報,并非通過正常的軍方驛道,而是由張湯的心腹家臣,悄然送入了御史大夫府邸,隨即又被迅速呈遞至丞相李蔡和幾位參與密議的重臣手中。
奏報的署名,是“北疆忠義士人,謹奏”。
內容駭人聽聞!
奏報中聲稱,他們“偶然”截獲了數封霍昭與烏維單于往來的“密信”!
信中筆跡,經過多位“熟悉霍昭筆跡”的舊吏辨認,竟與霍昭平日文書筆跡有七八分相似!
信中內容更是石破天驚:其中一封“霍昭致烏維”的信中寫道:“……單于前番和親之議,昭心領神會,然阿月身份特殊,關乎昭在軍中之威望,實難輕易相送。今故作強硬,上表拒婚,乃掩人耳目之計,望單于明鑒……待時機成熟,昭愿以阿月為質,換取單于支持,共分北疆。屆時,陰山以南,歸我漢家;漠北草原,仍奉單于為主……”
另一封“烏維回復霍昭”的信中則“贊賞”霍昭的“深謀遠慮”,并約定:“……待王庭大軍集結完畢,可與將軍里應外合,先破衛稚老兒所部,再……望將軍屆時依計行事,切莫遲疑……”
除此之外,奏報中還附有“證人”的證詞,指證曾親眼見到霍昭的心腹,與“形跡可疑的匈奴商人”在邊境秘密接觸;還有“物證”,是一枚據稱從霍昭營中流出的、刻有匈奴王族徽記的金牌!
這些“鐵證”被精心偽造,環環相扣,將霍昭描繪成了一個包藏禍心、企圖勾結匈奴、裂土封王的巨奸大惡!
尤其是指控他意圖用阿月作為交易籌碼,并陰謀對付對其有提攜之恩的舅舅衛稚,更是極其惡毒,足以觸動皇帝最敏感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