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過多提及阿月的功勞,而是著重闡述了將其留在軍中的戰略考量:“……此女熟知山川地理,尤善偵察預警,于特殊戰法頗有奇效。臣留其在側,非為私情,實欲將其所長,化為我軍之利,以應對匈奴詭譎多變之戰術……教導其文字禮儀,乃是去其野性,導其歸化,彰顯我皇漢教化之功,亦可窺探匈奴內部些許情狀……”
他將阿月定位為一個具有特殊價值的“資產”和“教化對象”,弱化了個人色彩,強調了國家利益。
接著,他筆鋒一轉,直指流源頭:“……近聞朝中有議,此女不詳,惑亂軍心。臣竊以為,此乃匈奴離間之計,欲使我君臣相疑,自毀長城!臣每戰必身先士卒,與將士同甘共苦,軍心穩固,士氣高昂,豈是一女子所能動搖?若陛下因此女而疑臣,則正中匈奴下懷,河西危矣!……”
他表明了自己的忠誠和軍隊的穩定,將朝堂非議拔高到匈奴陰謀和邊境安危的層面。
最后,他懇切寫道:“……臣之一片赤誠,天地可鑒!此女留與不留,皆在陛下圣心獨斷。然,若因其而廢邊將,因流而棄實利,臣恐寒了將士報國之心,亦令胡虜愈發猖獗!臣霍昭,頓首再拜,伏惟陛下明察!”
寫罷,他放下筆,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封陳情表,辭懇切,邏輯清晰,既有對皇帝的忠誠,也有邊將的擔當,更暗含了對朝中某些人的反擊。
“趙破奴!”
“末將在!”
“將此信,以八百里加急,直送長安,面呈大將軍!”
“諾!”快馬再次帶著霍昭的決心與剖白,馳向帝都。
這封陳情表,如同投入洶涌暗流的一塊巨石,能否暫時平息這場因阿月而起的朝堂風波,猶未可知,但霍昭已盡了身為邊將和“兄長”的最大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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