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大營,霍昭很快便通過衛稚的秘密渠道,得知了長安朝堂上因他及阿月而起的風波。
他站在帳外,望著遠處蒼茫的祁連山,眉頭深鎖。
秋風吹動他玄色的衣袍,帶著凜冽的寒意。
他深知,那些流蜚語,看似針對阿月,實則是沖著他來的。
有人忌憚他的戰功,有人不滿他的行事風格,更有匈奴在背后推波助瀾。
“兄長,怎么了?”阿月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仰頭看著他緊蹙的眉頭,敏感地察覺到了他情緒的低落。
她如今已能清晰地表達關切。
霍昭收回目光,看向她。
經過近一年的調養和學習,眼前的少女身姿初現亭亭之態,眼神清澈,雖偶有野性流露,但更多的是屬于人類的靈慧。
他不能讓她被那些惡毒的流所傷,更不能讓邊關將士的浴血奮戰,被朝堂之上的口舌之爭所玷污。
“無事。”霍昭不欲她擔憂,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去跟張媼學習吧,我有些軍務要處理。”
回到中軍大帳,霍昭屏退左右,在燈下鋪開一卷素帛。
他需要向皇帝陳情,不是辯解,而是剖白。
他提起筆,沉吟片刻,墨跡落于帛上,鐵畫銀鉤,力透紙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