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伊稚斜臉上露出算計的笑容，“霍昭不是看重她嗎？不是將她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嗎？那我們就幫他們，把這關系宣揚得再‘親密’一些，再‘特殊’一些！”

他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地吩咐道：“立刻派人，在河西，乃至通過商隊，將謠散播出去！就說，漢將霍昭，年少風流，于狼谷得一妖女，此女不僅姿色殊麗，更善狐媚之術，蠱惑霍昭，使其沉溺美色，疏于軍務！霍昭為了此女，不惜以身犯險，千里奔襲，更在營中為其大興土木，專寵無比！甚至……罔顧人倫，認作義妹，實乃掩人耳目！”

烏爾頓眼睛一亮：“大汗妙計！此等香艷謠，最是容易傳播！一旦傳入漢朝皇帝和那些御史耳中，必然引起猜忌！”

“不止如此！”

伊稚斜補充道，眼神更加狠毒，“還要強調那狼女的‘不祥’！就說她乃狼妖轉世，所到之處，必有災禍！霍昭將其留在軍中，已引得軍心不穩，天象異常！長此以往，必遭天譴，累及三軍！將這些話，想辦法，送到長安那些反對霍昭的官員手里，尤其是那些整天把‘禮法規矩’、‘天人感應’掛在嘴邊的老頑固！”

他要用最惡毒的流，來離間霍昭與漢朝廷的關系，抹黑霍昭的軍功，將他說成一個被妖女迷惑、罔顧國法的昏聵之徒！

更要將那狼女塑造成一個帶來災禍的不祥之人！

“記住，”伊稚斜最后厲聲道，“謠要編得似模似樣，細節要豐滿，要讓人聽起來半信半疑！盡快散播出去，本汗要讓霍昭，尚未與朕決戰，先陷入自家朝堂的口誅筆伐之中！”

“是！屬下明白！定不負大汗所托！”烏爾頓重重磕頭，領命而去。

單于的新策，不再著眼于肉體消滅，而是轉向了更陰險的心理戰和輿論戰。

一道道裹挾著惡意與謊的離間之計，如同草原上的毒瘴，開始悄然醞釀，并向著千里之外的長安，彌漫而去。

霍昭與阿月尚且不知，一場來自背后的、無形的風暴，正在緩緩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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