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聽說江宴要參加院試時,他心里還有些嗤之以鼻。
覺得江宴不過就是有些自取其辱罷了,就憑運氣可不是那么容易考過的。
他也從未將江宴當成對手放在心里,只覺著等自個考中秀才,給爹娘好好的長長臉,日后回了臨河村也有面子。
還能將江宴好好的羞辱一番,可是今日卻是讓他大失所望。
落榜的人不是江宴,而是他!
從外頭回到家里,他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實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方才在榜上可是看了又看,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這才確信上邊確實沒有自個的名字。
他是真的落榜了!
在回來的一路上,邊上的江源清忿忿不平,將江富貴和江宴罵了不曉得多少遍,但是江南川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他只知道,自個院試落榜了!
最難堪的事情,不是他落榜了,而是自個一向最看不起的江宴卻是榜上有名。
日后他還有什么臉面出現在眾人面前,現在不只是臨河村。
因著江家來了鎮上開鋪子,不少人也多多少少認得出他們兩家人的關系。
從前因著他總是以讀書人自居,在江家人面前還有不少的優越感,可是如今出門指不定就會有人朝他指指點點。
這簡直就比當著面罵他還要令自個難受,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江宴,這是他萬萬接受不了的事實。
過了半晌,江源清重重嘆了口氣,似乎一下被人抽掉了全身的力氣似的,朝魏氏和江姝月兩人擺了擺手。
有力無氣的模樣,很是沮喪,輕著聲帶著嘆息聲說道:
“不必了!”
此時屋子里靜悄悄的,魏氏和江姝月很是不解,齊齊朝江源清看去,似乎不太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
以江南川的才學,不可能落榜的啊,他們怎么不愿意再出去看看呢,說不定真的是他們兩人看錯了呢。
江姝月轉過身,正想著再同江南川說說,他們再一道出去瞧瞧。
看到此時一臉怒色的江南川,和往日里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大相徑庭,倒是讓江姝月大吃一驚。
她還從未見過江南川這個模樣,難不成方才他們說的是真的,但是......
但是就是這一次江南川落榜了,也不至于這副模樣吧。
江姝月雖說不是讀書人,卻也是知道這秀才可不是那么好考中的。
要不她阿爹也不會考了好些年都沒有考上,這些也都是她自小便知道的事。
所以雖說這一次對江南川是否考中秀才,她雖說很是期待,但是就算這次沒考中,那下次再接著考就是了。
江南川自小便開始啟蒙,只要努努力,考上秀才也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但是看著江南川和江源清此時的臉色,比鍋底都要陰沉,她也從未見過兩人這副模樣。
這個情形,倒是讓正想要開口的江姝月頓時住了嘴,將原本想要說的話頓時又給咽了下去。
江姝月回過頭,朝魏氏看了一眼,想要朝她問清楚緣由。
此時的魏氏也是看出了兩人的不同,江源清是個什么性子的人,她最是清楚不過了。
今日這樣的反應,不像單單是江南川落榜了那般簡單。
這考秀才不易,若是從前江南川沒有做好課業,江源清也只是淡淡的安慰過后,讓他下次接著努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