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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章 心性

    諸界商店內,恢復了亙古的寧靜。

    白貓霏舒展了一下身體,從柜臺上優雅地站起身,輕盈地躍到洛璃身邊的椅背上,歪著頭,湛藍的貓眼里帶著一絲人性化的疑惑。

    “喵~”它用尾巴尖掃了掃洛璃的手臂,“店主,你庫存里不是有那種能直接、溫和壯大精神世界的‘月光凝露’或者‘寧靜星辰砂’嗎?雖然貴了點,但以這小家伙的‘潛力’和‘未來’,賒賬或者分期扣他的白晶金晶,也不是不行嘛。何必繞這么大個圈子,先給身體強化和自然親和?”

    洛璃的目光依舊凝視著納威消失的方向,仿佛她的視線能穿透空間的阻隔,看到那個在格蘭芬多休息室里正對著新奇魔杖發呆的男孩。她端起手邊那杯紫色的飲品,輕輕啜飲了一口,才緩緩開口,聲音依舊空靈,卻多了一絲難以喻的深遠意味:

    “心性,霏。驟然獲得與自身心性不匹配的力量,尤其是直接作用于精神本源的力量,是禍非福。”她放下杯子,指尖無意識地點著光滑的柜臺面,“‘月光凝露’或許能讓他精神力暴漲,但更可能因此改變他原有的性格底色,或許會變得傲慢、偏執,或者陷入力量膨脹后的空虛與迷失。更糟糕的是,如果他無法精細掌控突然壯大的精神力量,稍有不慎,精神外溢,便可能無意識地影響甚至破壞周圍的事物與人,包括他那些毫無防備的同學,乃至……他心心念念想要治愈的父母。那并非幫助,而是災難。”

    她轉過頭,看向霏,黑色的眼眸深處仿佛有星河流轉。“他有成長的潛質,霏。堅韌的種子往往需要破開堅硬的土壤,經歷風雨的洗禮,才能長得茁壯。給他力量的同時,給予他需要時間和努力去跨越的臺階,給予他目標,讓他在一步步的前行中,自己打磨心性,錘煉意志,真正理解并掌控獲得的力量。這遠比直接贈予他一座空中樓閣,對他、對這個世界的未來,更有意義。”

    “至于治愈他父母精神創傷的最終答案……”洛璃的目光再次投向虛無,仿佛看向了更遙遠的未來,“那或許就藏在他自己選擇的這條‘自然’與‘記憶’的道路盡頭,需要他自己去發現、去領悟。我們商店,提供的是機緣和可能性,而非包辦一切的答案。”

    霏聽完,若有所思地眨了眨貓眼,最終慵懶地趴了回去,尾巴愜意地搖晃著。“喵~說得也是。養成游戲的樂趣,就在于看著角色一點點成長嘛。本喵就等著看,這個愛哭鼻子的小隆巴頓,能走到哪一步咯。”

    商店內重歸寂靜,只有那面巨大的生死世界樹浮雕,在不知名的光源映照下,散發著永恒而神秘的微光,靜靜地見證著又一位“訪客”命運的軌跡,悄然偏離了原有的航道,駛向了未知而波瀾壯闊的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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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里斯魔鏡所在的石室空曠而寒冷。墻壁由粗糙的灰色石塊砌成,天花板高得隱沒在陰影里,唯一的光源來自房間盡頭那面直達天花板的巨大鏡子——鏡框華麗古樸,雕刻著纏繞的藤蔓與晦澀的符文。空氣中彌漫著塵埃與某種古老魔法的氣息,靜謐得能聽見自己血液奔流的聲音。

    哈利握著那枚冰冷的小金鑰匙,另一只手插在褲兜里,指尖觸碰到庫洛牌光滑的表面。他獨自踏入這個最后的房間,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羅恩還躺在棋盤的房間,肋骨可能斷了,赫敏守著他——他是唯一還能前進的人。

    起初,他以為站在魔鏡前那個背對著他的黑色身影是斯內普。那人的肩膀寬闊,姿態僵硬,黑袍幾乎與石室的陰影融為一體。哈利屏住呼吸,魔杖悄悄從袖中滑入掌心,準備隨時施放一個繳械咒——哪怕他知道自己很可能不是斯內普的對手。

    但那個身影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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