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潮濕的地下密室內,空氣仿佛因沃爾頓·特拉弗斯的怒火而變得更加粘稠、窒息。他那雙深陷在眼窩里的、顏色淺淡的眼睛,如同兩簇冰冷的鬼火,死死鎖定在跪在地上、抖若篩糠的三個黑巫師身上。
“廢物!”特拉弗斯的聲音陡然拔高,打破了之前的死寂,那尖銳而刻薄的語調在狹小的空間內碰撞回蕩,“如果不是你們這幾個渣滓還有點用處,我早就用殺戮咒讓你們徹底消失,也省得我費盡周折,動用寶貴的人脈和資源,把你們從那些嗅覺靈敏的敖羅手里撈出來!”
他手中的魔杖猛地向前一戳,幾乎要戳到最前面的陶德的鼻尖,嚇得后者猛地一縮,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我甚至浪費了一個珍貴的魔法道具,才解除了你們身上那該死的、鄧布利多親手施加的遺忘咒!”特拉弗斯的聲音因暴怒而微微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冰碴,“結果呢?你們就告訴我,任務失敗了,被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丫頭和她的寵物貓給解決了?嗯?告訴我,你們這三條爛命,還有什么存在的價值?!”
海勒和亨利也嚇得魂飛魄散,拼命地將頭往地上磕,嘴里語無倫次地求饒:“饒命!特拉弗斯大人!是我們無能!是我們廢物!求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特拉弗斯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似乎在強行壓制立刻處決他們的沖動。他深吸了一口污濁的空氣,魔杖微微收回,但語氣依舊冰冷如刀:
“聽著,你們這三只骯臟的爬蟲。那位大人需要的‘祭品’,是純潔無瑕的麻瓜或泥巴種少女!繼續去抓!但是——”他話音一頓,目光如同毒蛇般掃過三人,帶著毫不掩飾的警告與鄙夷,“管好你們那令人作嘔的下半身!如果讓我知道,你們在抓捕過程中,或者之后,對那些少女做了任何‘不該做’的事情,玷污了祭品的純凈……那位大人會很樂意將你們廢物利用,成為他實驗室里的新材料!相信我,那會比直接死在阿瓦達索命咒下,痛苦一萬倍!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特拉弗斯大人!我們一定管好自己!絕對不敢!不敢!”陶德帶著哭腔連連保證,另外兩人也磕頭如搗蒜。
“還有,”特拉弗斯補充道,眼中閃過一絲陰鷙,“那個身邊跟著一只會變形的、不同尋常的魔法生物的東方少女,也給我去調查清楚!她的來歷,她的目的!我不希望再有任何意料之外的變數,明白嗎?”
“放心,特拉弗斯大人,我們一定辦到!一定將功贖罪!”陶德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表忠心。
“滾吧!”特拉弗斯厭惡地揮了揮手,如同驅趕蒼蠅。
三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幾乎是手腳并用地逃離了這間令人窒息的地下密室,沉重的木門在他們身后“哐當”一聲關上,隔絕了特拉弗斯那如同附骨之疽的冰冷目光。
直到完全離開博金-博克魔法道具店,重新站在對角巷略顯嘈雜的街道上,感受著冬日微弱的陽光照在臉上,三人才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恐懼。
“那位大人”的實驗室……光是想到這個名詞,就讓他們不寒而栗。他們或多或少都聽過一些流傳在黑巫師圈子里的、真假難辨的恐怖傳聞。據說那位大人,也就是他們效忠的幕后主使,曾用啞炮、泥巴種甚至麻瓜小孩進行各種慘無人道的黑魔法實驗。失敗品要么直接死亡,要么就被扭曲成失去理智、形態怪異的怪物。更有甚者,傳實驗室里堆滿了被解剖的殘肢斷臂,墻壁上濺滿了凝固的血液,空氣中永遠彌漫著血腥和腐臭……想到自己差點也成為那其中的一員,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
與此同時,特拉弗斯在三人離開后,并未在道具店久留。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袍,臉上恢復了那種慣有的、冷漠而陰郁的表情,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博金-博克,拐進了同一條街上另一家不太起眼的店鋪——“斯拉格&吉格斯藥房”……的隔壁,一家門面更小、招牌陳舊、只掛著一個干癟蜥蜴標本的魔法藥劑店。
店內光線昏暗,空氣中混雜著上百種古怪藥材和熬制藥劑產生的刺鼻氣味。一個同樣穿著帶有兜帽的黑色長袍、臉上戴著遮住上半張臉的銀白色面具的男子,正靜靜地坐在柜臺后的一張高背椅上,仿佛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
特拉弗斯走進店內,與那面具男子的目光在昏暗中短暫交匯,彼此都沒有說話,只是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隨即,特拉弗斯熟門熟路地繞過柜-->>臺,推開后面一架裝滿各種顏色詭異玻璃瓶的書架(那是一個巧妙的魔法機關),露出后面一條向下的、狹窄而幽深的暗道。面具男子無聲地站起身,跟在他身后,兩人一前一后,身影很快消失在暗道的陰影里。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
暗道盡頭是一間更加隱蔽、施加了多重隔音和反探測咒語的密室。這里的陳設簡單到近乎簡陋,只有一張粗糙的木桌和幾把椅子。
剛一落座,特拉弗斯便陰沉地開口,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清晰:“埃弗里,鄧布利多那個老狐貍,可能已經察覺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