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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史蒂夫.羅杰斯

    紐約,布魯克林,神盾局安排的安全屋公寓。

    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史蒂夫·羅杰斯在寬敞卻略顯空曠的公寓里醒來,一如既往的準時。他做了幾組熱身運動,感受著體內奔流不息的力量——超級士兵血清賦予他的活力并未因七十年的冰封而有絲毫減退。

    然而,當他推開公寓門,步入這個陌生社區的街道時,那種無處不在的疏離感便如影隨形。高聳的玻璃幕墻大樓取代了記憶中的磚石建筑,嘈雜的車流聲與各種電子音效交織成他無法理解的都市交響曲。人們行色匆匆,低頭盯著手中那塊發光的“玻璃”(智能手機),彼此間缺乏他那個年代常見的、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寒暄。

    晨跑是他的固定項目,與其說是鍛煉,不如說是一種試圖與過去建立連接的儀式,一種在劇烈變遷的世界中尋找恒定坐標的努力。

    他穿著簡單的灰色運動服,踏入公寓附近那個綠樹成蔭的郊區公園。腳下的塑膠跑道柔軟而有彈性,與軍營的硬土路截然不同。他的步伐穩健而有力,但敏銳的感官卻清晰地捕捉到周圍“不經意”的注視。

    前方不遠處,兩名同樣作跑步打扮的男女,呼吸平穩得不像在進行有氧運動;身后幾十米外,另一組三人看似在閑聊慢跑,但步調始終與他保持著微妙的一致;跑道旁的長椅上,一對“情侶”依偎著分享耳機,目光卻總會在他經過時短暫停留。

    史蒂夫的臉上波瀾不驚,冰藍色的眼眸深處卻掠過一絲無奈與反感。他理解尼克·弗瑞的顧慮——一個來自過去的活化石,一個擁有超凡力量的象征,需要被保護,也需要被監控,以防他做出什么“不合時宜”的舉動,或者被不懷好意的勢力接觸。但這種無微不至的“關懷”,像一層透明的枷鎖,讓他感覺自己更像一個被展示的標本,而非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是士兵,習慣于在戰場上掌控自己的命運,而非在和平的公園里被當作易碎品看守。

    今天,他決定暫時掙脫這枷鎖。

    在跑完常規的五公里,經過一個植被茂密的彎道時,史蒂夫腿部肌肉瞬間繃緊,爆發出遠超常人的速度!他不是沿著跑道繼續前進,而是如同獵豹般猛地竄入旁邊的樹叢,利用高大的喬木和起伏的地形作為掩護!

    這一下變向疾沖太過突然,完全超出了日常監視的預案。前后左右的監視特工們明顯措手不及,反應慢了關鍵性的幾秒。就在這短暫的混亂中,史蒂夫已經憑借在戰場上磨練出的反追蹤技巧和遠超常人的體能,如同融入森林的影子,迅速脫離了監視圈。

    他在公園外圍一個僻靜的公共衛生間里,快速換上了一件提前藏好的普通夾克,戴上棒球帽。對著模糊的鏡面看了看,一個身形高大但面容普通的“路人”形象,與那位家喻戶曉的美國隊長相去甚遠。

    混入公園外街道上熙攘的人流,史蒂夫感到一種久違的、呼吸般的自由。他沒有目的地,只是信步由韁,觀察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琳瑯滿目的商店,奇裝異服的年輕人,無處不在的電子屏幕……一切都讓他感到茫然。

    不知不覺間,他拐過幾個街角,一棟莊重、帶有新古典主義風格的建筑出現在眼前。門口懸掛的星條旗和熟悉的盾形標志讓他停下了腳步——美國隊長紀念館。

    鬼使神差地,他買了張門票,走了進去。

    ---

    與此同時,神盾局三角翼大樓,某高度隔離的生物實驗室。

    實驗室內部充斥著各種精密儀器運行的微弱嗡鳴和刺鼻的消毒液氣味。高效空氣過濾系統確保內部環境與外界完全隔絕。中央的特制隔離艙內,幾塊從甘尼森鎮回收的異形組織樣本靜靜地躺著,呈現出不祥的暗金屬色澤,即便失去活性,依舊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息。

    托尼·斯塔克穿著未系扣的白大褂,里面是標志性的黑色t恤。他站在全息投影前,雙手飛快地操作著,調動著復雜的數據流,眼中血絲密布卻精神亢奮。

    布魯斯·班納坐在旁邊的控制臺前,顯得更為安靜,他推了推眼鏡,專注地看著屏幕上滾動的基因序列和能量譜圖。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源于幾天前尼克·弗瑞的一次秘密行動。當時,仍在養傷恢復期的菲爾·科爾森被弗瑞派往印度的一個偏遠村莊,找到了隱姓埋名的班納。科爾森帶來了弗瑞的提議:神盾局可以為班納提供庇護,利用其資源和技術,幫助他解決軍方的追捕問題,并嘗試找到控制浩克的方法,作為交換,班納需要貢獻他的科學才智,協助神盾局研究一些“非常規”的威脅。權衡再三,尤其是對擺脫羅斯將軍無休止追捕的渴望,班納接受了條件,秘密來到了神盾局。

    實驗室門無聲滑開,尼克·弗瑞獨身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沉浸在工作中的兩人,沒有打擾,先是走到控制臺前查看了實時監測數據。這時,他身上的加密通訊器輕微震動。他走到角落,接通,聽了幾秒,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低沉地回了一句:“隊長那邊不用跟了,回總部吧。”便掛斷了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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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向托尼和班納,問道:“研究的怎么樣,有什么收獲嗎?”

    托尼沒有回頭,手指在全息投影上快速劃動,將一個結構極其復雜的異形dna三維模型拆解、旋轉,語氣充滿了科學家的驚嘆與困惑:

    “神奇的生物,天生的進化者!”

    他放大幾個關鍵基因片段,高亮顯示:“看這里,弗瑞。它的基因組是個瘋狂的大雜燴,但融合得極其精妙。我們識別出了至少三種來源迥異的基因特征——類似節肢動物的幾丁質外骨骼合成基因,某種…極度強化的、類似地球遠古爬行類的肌肉組織編碼,還有一部分能量代謝系統,接近于深海火山口的嗜極古菌!這三種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被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技術或自然力量強行糅合,形成了這種完美殺戮機器的基礎。”

    布魯斯溫和地補充道,聲音帶著一絲凝重:“不僅僅是基因層面的融合。它的細胞擁有一種‘動態適應性’。我們檢測到一種特殊的‘環境應答’蛋白酶,當它感受到外部威脅——比如菲茲特工使用的那些特制baozha手里劍的高頻振動刃,-->>或者高溫、強酸——它能快速分析威脅特性,并在極短周期內,定向優化相關部位的基因表達和蛋白質結構,實現快速進化,產生抗性。”

    托尼接過話頭,語速更快:“這還不是最可怕的。看看我們從那只‘特殊異形’——就是那個會指揮其他的家伙——的神經組織里提取的數據!”他調出另一組令人眼花繚亂的神經網絡模擬圖,無數生物電信號在其中閃爍、傳遞。

    “賈維斯初步模擬了它的信息處理模式。它不僅僅是一個獨立個體,更像是一個生物網絡的指揮節點!我們推測,它可能通過釋放和接收某種生物信息素或微弱的生物電信號,與其他異形乃至被寄生者形成一個臨時的‘群體意識網絡’。它能實時共享感官信息,協調復雜的戰術動作,甚至將個體學習到的經驗——比如如何更有效地規避攻擊,或者尋找防御弱點——近乎實時地‘共享’給網絡中的其他單位!”

    托尼終于轉過身,臉上慣有的戲謔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面對未知威脅時的嚴肅:“這意味著它們不是靠本能行事的野獸,而是一支擁有高度智能、實時數據鏈、并能集體自我優化的生物軍隊!單個已經很難對付,成群出現時,威脅等級呈指數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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