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穿透紐約的薄霧,為摩天大樓鍍上一層暖金色的金邊,空氣中還殘留著夜晚的微涼,街道上已有零星行人匆匆走過,透著城市蘇醒的寧靜。然而,這份寧靜卻被一處地標打破——市中心那座造型滑稽的巨型甜甜圈廣告牌上,正上演著反差強烈的一幕。
托尼·斯塔克身著金紅相間的馬克六號戰甲,悠閑地坐在巨大甜甜圈的內圈里,戰甲的金屬光澤與糖霜般的廣告牌底色相映,竟真像坐在專屬王座上。戰甲面罩被隨意擱在身側,他鼻梁架著副時髦茶色眼鏡,手里捏著個灑滿糖霜的真實甜甜圈,正小口咀嚼,姿態慵懶得如同在自家陽臺享用早餐,偶爾還抬手拂去嘴角的糖屑,愜意得不像話。
可若湊近看,便會發現他茶色鏡片內側正飛速滾動著復雜數據流,左側鏡片清晰顯示著實時監控畫面:詹姆斯·羅德中校身姿挺拔地站在銀灰色馬克二號戰甲旁,面色嚴肅;斯特恩議員雙手背在身后,眼神在戰甲上反復打量;賈斯汀·漢默則滿臉堆笑,難掩興奮,唾沫橫飛地比劃著,手指幾乎要戳到戰甲的裝甲板。
“看看這流暢的線條,這扎實的基礎!它天生就該配最頂尖的武器!”漢默的聲音透過監控傳來,帶著夸張的底氣,“我們漢默工業的‘前妻’導彈,體積小巧還能精準制導,裝在這戰甲上,絕對是點睛之筆!”
托尼看著畫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對著空氣嘟囔:“哦得了吧,漢默。你那‘前妻’除了名字夠扎心,實戰里連馬克二號的裝甲都打不透,給它撓癢癢都嫌力度不夠。”他咬下一大口甜甜圈,糖霜沾在指尖,咀嚼的動作帶著幾分對漢默荒謬論的嘲諷。
可接下來羅德的話,差點讓托尼被嘴里的甜甜圈噎住。監控里的羅德,低頭掃過漢默攤開的武器設計圖與參數表,面無表情,語氣斬釘截鐵,沒有半分猶豫:“斯特恩議員,漢默先生。我認為不能倉促決定,需綜合評估最優方案。但這些列出的武器系統……我建議全部納入測試,后續逐步整合,確保馬克二號擁有全方位打擊能力。”
這話雖沒明說“全要”,但意思再明顯不過。托尼猛地咳嗽起來,趕緊抓起身邊不知何時帶來的咖啡灌了一口,順過氣后,對著監控畫面里的好友隔空喊話:“哇哦!詹姆斯·‘胃口大開’·羅德!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務實?這是打算把漢默的武器庫搬來,給馬克二號做個‘全身武裝’嗎?看來軍方是鐵了心,要把這臺戰甲打造成移動軍火庫了!”
他正對著監控“點評”得起勁,一個低沉卻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從下方傳來,穿透清晨的微風與過往車輛的噪音,精準落在他耳中:“斯塔克!”
托尼聞聲向下望去,只見街道旁矗立著一道高大身影,仿佛與陰影融為一體——黑色皮質長風衣、黑色戰術長褲、黑色軍靴,那張辨識度極高的黑色面龐上,左眼被黑色眼罩覆蓋,正是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
托尼臉上露出“果然來了”的了然,操控戰甲啟動推進器,發出輕微嗡鳴,從甜甜圈上輕盈躍下,穩穩落在弗瑞面前的水泥地上,激起一小圈塵埃。他臉上掛著標志性的戲謔笑容,朝著弗瑞走去,剛想遞出個“熱情”的招呼,弗瑞卻像看到了什么不潔之物,眉頭緊鎖,獨眼中滿是嫌棄,竟后退兩步,抬手做了個堅決的“停止”手勢。
“停!就站在那兒,別動!”弗瑞的聲音帶著強烈的阻止意味,目光還下意識掃了一眼托尼戰甲的腿部,那眼神里的嫌棄藏都藏不住。
托尼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弗瑞是想起了昨晚派對上“當眾小便”的鬧劇。他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無奈,還帶著幾分惡作劇被誤解的懊惱,連忙擺手解釋:“嘿!放松點,弗瑞!那不是尿!只是之前沒喝完的純凈水,加了點食用色素做的舞臺效果!再說,我的戰衣有最先進的生理循環系統,怎么可能做這么不衛生、還掉身價的事?這太不‘斯塔克’了!”他攤開雙手,眼神真誠,試圖洗刷這個“不白之冤”。
弗瑞盯著他看了幾秒,獨眼銳利如鷹,仿佛在拆解他每一個表情。半晌,他緊繃的下頜線條才微微放松,警惕卻沒完全消散,朝旁邊那家開門-->>營業、暫無顧客的甜甜圈店撇了撇嘴:“進去談,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店里,甜膩的糖霜香氣與油炸面團的味道撲面而來。弗瑞徑直走向角落的明黃色長沙發,率先坐下,黑色風衣襯得沙發愈發鮮艷;托尼解除戰甲,讓馬克六號化作提箱落在腳邊,自己則在弗瑞對面坐下,身體向后靠,雙手搭在沙發扶手上,仿佛置身自家客廳。
弗瑞沒有繞彎子,直接切入核心,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洞悉一切的力量:“所以,昨晚那場轟動全球的‘摯友反目’‘戰甲被奪’……”他獨眼微瞇,目光如炬地盯著托尼,“是你和羅德中校自導自演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