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藝。”凌云開口,直接喚其名諱,連“侯爺”的客套都省去了。
“下官...罪臣在。”羅藝聲音干澀,剛說了兩個字,又急忙改口,主動認罪。
“罪臣?”凌云手指輕輕敲擊著紫檀木的扶手,發出篤篤的輕響,在這寂靜的堂內格外清晰,“你且說說,你何罪之有?”
羅藝心頭一緊,知道審問開始了。
他硬著頭皮,試圖為自己開脫,聲音帶著刻意的悔恨:“罪臣...教子無方,致使逆子羅成性情頑劣,受人蠱惑,竟...竟投了瓦崗,還犯下弒殺朝廷大將的滔天大罪!”
“此皆乃罪臣失察、管教不力之過!罪臣萬死難辭其咎!”
他將主要責任推給了“受人蠱惑”和“管教不力”之上,試圖淡化事情的嚴重性。
“哦?僅是教子無方?管教不力?”凌云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羅成在登州便與賈家樓反賊糾纏不清,本王念其年少,又看在義父的面子,與你鎮守燕云之地多年的份上,小懲大誡,任由你帶回看管,你便是如此看管的?直接看到瓦崗寨里去了?”
說著,他的身體微微前傾了一些,目光如炬,盯住對方:“羅藝,你告訴本王,羅成投奔瓦崗,弒殺朝廷大將,你作為其父,又是朝廷的靖邊侯,是真的一無所知,還是...默許縱容,甚至暗中支持?”
最后幾個字,凌云特地加重了語氣,如同重錘般敲在羅藝心上!
羅藝渾身一顫,連忙辯解:“大王明鑒!罪臣對此確實不知情啊!那逆子膽大包天,竟瞞著罪臣...”
“瞞著?”凌云打斷他,冷笑一聲,“好一個‘瞞著’!”
“那你告訴本王,就在十日前,你認下的那個流落在外多年的兒子姜松,還有他的兒子姜煥,為何急匆匆地趕往了瓦崗,此行所為何事?”
“難道不是你的授意,令他二人前往,助你那投賊的寶貝兒子羅成一臂之力嗎?”
此一出,如同晴天霹靂!
羅藝猛地抬頭,臉上血色盡失,眼中充滿了極致的驚駭!
姜松父子之事,極為隱秘,凌云遠在朔方,如何得知?
他想不通,為什么對方會知道,而且知道的如此詳細,連時間都一清二楚!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他感覺自己仿佛一個透明人,所有的心思和動作,都在眼前這位虎威王的注視之下,無所遁形!
凌云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慮,不緊不慢地從案上拿起一道密信,丟到了他的腳下。
羅藝顫顫巍巍地將密信撿起,打開一看,面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幾分,眼中生出惱色。
原來,是正在沿著運河北上巡視的楊玄獎,接到了觀風傳來的消息,說是有一對身手不錯的父子,自北而來,一路打聽瓦崗的情況,且尤其對那羅成的消息格外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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