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瓦崗,楊玄獎自然不會怠慢,收到消息之后,立刻便令“觀風”好好查一查他們的來歷,結果順藤摸瓜,就查到了靖邊侯府的頭上。
并且,那二人的身份也查清楚了,乃是羅藝當年拋棄的兒子姜松,以及其子姜煥!
這讓羅藝如何不惱,瓦崗是什么地方?
那是反賊的窩點!
不怪夫人寧氏那般看不上他們,果然就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如此正大光明打聽反賊的窩點,你姜松父子想做什么?
關鍵還是“一路”打聽過去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從涿郡靖邊侯府來的?
媽的,這是想要報復自己當年的拋妻棄子,還是你們根本就沒長腦子?
真是越想越氣!
羅藝一把將手中的密信捏成一團,連著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他感覺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不然能被氣死!
“簡直混...”只是他剛罵出三個字,便迅速回神,反應過來自身如今的處境,硬生生地將后面的粗鄙之語,給咽了回去!
現在可不是發脾氣的時候。
下一刻,羅藝直接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王!罪臣...罪臣一時糊涂!”
“罪臣只是...只是擔心成兒被瓦崗寨的那幫反賊利用,想...想讓姜松他們去照應一二,絕無他意啊大王!”
說著,羅藝的眼中竟然擠出幾滴淚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照應?是好讓他羅成在瓦崗坐得更穩,讓你羅家在這亂世多留一條后路吧!”凌云一語道破他的小心思。
接著,聲音陡然轉厲“羅藝,你還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盤!坐擁燕云之地,觀望風色,縱子投賊,兩頭下注!”
“你將朝廷法度置于何地?”
“將陛下天威置于何地?”
“又將本王這總領北疆的御北大元帥,置于何地?”
這一連串的質問,如同利劍,將羅藝所有的偽裝和僥幸剝得干干凈凈!
不等羅藝回答,凌云的聲音變得更加嚴厲:“縱子行兇,勾結反賊,心懷異志!此乃罪一!”
“本王念在北疆穩定,一開始并沒有想大動干戈,只是派王景率三萬血騎,以禮相請,邀你至朔方澄清事由,這!已是給足了你顏面!可你呢?”
凌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倒在地的羅藝,聲音冷厲“你竟敢依仗涿郡城高兵多,推三阻四,抗命不尊!”
“若非王景明本王親率二十萬大軍在后,你是否還要據城頑抗?”
“擁兵自重,抗拒王命,形同謀逆!此乃罪二!”
聽到這里,羅藝額頭的汗珠顆顆落下,就連身上都被冷汗浸透,似乎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第三罪!”凌云的聲音帶著凜冽的殺意,指向堂外的方向,“方才在這王府門前,你默許麾下燕云十八騎,持械行兇,殺傷本王親衛!若非本王親自出手,你是否要看著他們將本王這王府門前,變成你燕云騎的演武場?”
“縱容部屬,犯上作亂,本王奉圣命代天行權,你此舉與欺君何異!此罪三!”
三樁大罪,如同三座大山,狠狠壓在了羅藝身上,每一條都有理有據,他很清楚,到了現在,任何辯解都會顯得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