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的眼皮跳了一下。

交易？

成王敗寇。

他一個廢人，有什么資格跟當今天子做交易？

“皇上請講。”

“西北的戰事，你聽說了嗎？”

“在宗人府，也能聽到一些風聲。”

“年羹堯，朕的大將軍，在西北打得很好，但也太好了。好到他都快忘了，誰是君，誰是臣。”

胤|的心臟開始狂跳。

他明白了。

他終于明白今晚為什么會被從那個不見天日的牢籠里提出來了。

“皇上需要一把刀，一把只聽皇上號令的刀。”

胤g笑了。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

“沒錯。朕需要一把刀，去替了年羹堯那把快要生出自己念頭的刀。”

“可那把刀，是大哥你當年親手為朕磨的。”

胤|沒有說話。

當年九子奪嫡，他支持太子，跟胤g雖然說不上好，但也算不得壞。當初聽說胤g繼位，他還是有些詫異的。

但年羹堯，確實是他早期舉薦的人才。

世事真是諷刺。

“朕問你，如果現在給你十萬兵馬，讓你去打準噶爾，你打不打得贏？”

胤|猛地抬起頭。

他的眼睛里，像是有一團熄滅了很久的火，突然被重新點燃了。

“兵馬在手，沒有打不贏的仗！”

他的聲音不再沙啞，充滿了金石之氣。

那是在戰場上淬煉出來的自信。

猛虎就算是關在籠子里，也依舊是猛虎。

“好。”

胤g站起身，走到地圖前。

“那你跟朕說說，這一仗，你打算怎么打？”

胤|走到他身邊，目光落在地圖上。

那一瞬間，他不再是那個卑微的階下囚，而是那個曾經叱咤風云的撫遠大將軍。

“年羹堯的打法，是穩。他步步為營，層層推進，靠的是后勤，靠的是燒錢。這個打法沒錯，但太慢了。而且，給了準噶爾部喘息的機會。”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