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級。簡直是低級錯誤。”
高振華猛的一拍茶幾,震得茶杯蓋子叮當亂響。
他指著嚴高涌,怒斥道:“誰能斷定,趙成良通志和王祥瑞接觸,就是要包庇王祥瑞?或者是收了王祥瑞的好處?這種沒頭沒尾、捕風捉影的消息泄露出去,只會引人猜測,只會給我們的辦案通志潑臟水。”
他看著嚴高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嚴高涌。你犯的最嚴重的一個錯誤,就是你忘記了最基本的通志情誼。你有沒有想過,趙成良和你,那是一個系統的戰友。不管其他的,他首先的一個身份,就是人民警察。”
高振華的聲音擲的有聲:“王祥瑞和趙成良接觸,難道就不能是因為走投無路,想要找個信得過的警察自首嗎?你作為公安局長,連這點政治覺悟都沒有嗎?”
這一番話,說得是大義凜然,把嚴高涌訓得連連點頭,像個磕頭蟲一樣,連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但坐在沙發上的趙成良,此刻卻微微瞇起了眼睛。
今天這場局,真正想要拿他和王祥瑞接觸這件事讓文章、想要置他于死的的,恐怕不是高振華,而是一直陰陽怪氣的陳延年。
目的也很簡單必然是因為他趙成良和省城陳家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恩怨。
當初陳江河因為陷害他而前途盡毀,陳家這個龐大的勢力網,不可能善罷甘休。
這個陳延年,就是陳家在梅州伸出來的一只手,想要借著這個機會,把他徹底按死。
但是,高振華在這個局里扮演的角色,也絕不是他表現出來的無辜和公正。
他看似是在訓斥嚴高涌,是在維護趙成良的“警察身份”,實則是在借力打力。
他利用陳延年的發難,把“泄密”和“調查組內部不穩”的帽子扣實了,既敲打了嚴高涌,又在調查組面前展示了自已的掌控力,還順帶把水攪得更渾了。
這件事,要是真讓他們讓成了文章,對調查組來說,絕對是一次巨大的打擊。
至少,趙成良這個“先鋒官”的公信力就會大打折扣。
而對于高振華的懷疑,依舊沒有被解除。
不過,這兩件事,到底誰輕誰重,趙成良此刻卻懶得去猜,也不想去猜了。
在這種復雜的官場博弈中,解釋往往是最蒼白的。
只有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趙成良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和沉痛。
他緩緩站起身,看著高振華,又看了看陳鴻基,語氣沉重的說道:“各位領導,我真沒想到,因為我當初的一次擅自行動,竟然給市里造成了這么大的困擾,還引起了這么多的誤會。”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目光堅定的說道:
“關于這件事,我回去以后,立刻就會寫一份詳細的書面報告,如實匯報給省紀委和省廳。”
趙成良挺直了腰桿,聲音鏗鏘有力,回蕩在客廳里:
“如果省里審查之后,覺得我個人有嫌疑,不再適合繼續待在調查組,需要我回避,或者離開……我趙成良,絕對不多說半個字,立刻打包走人。絕不給組織添麻煩。”
這一招,叫以退為進。
他直接把問題上升到了“組織信任”的高度,把皮球踢回給了省里,也踢到了高振華和陳鴻基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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