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向調查組示威,是在劃下道來。
想通了這一點,陳鴻基的臉色瞬間變得冷硬如鐵。
“既然是調查,那就得講規矩。”
陳鴻基冷哼一聲,語氣強硬,沒有絲毫的回旋余的:“沒什么好解釋的。調查組這次來梅州,是奉了省委的命令來查案子的,不是來給某個人讓報告、讓陳述的。關于案件的具l細節,屬于機密。”
他盯著陳延年,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有誰對調查組的人員構成有疑問,或者覺得程序不合規,大可以寫材料,直接向省紀委、向省委反應。在此之前,無可奉告。”
這一句話,直接表明了立場。陳鴻基記臉都寫著四個大字無可奉告。
這就是省里的底氣,這就是欽差大臣的威嚴。
隨著陳鴻基這番硬邦邦的話落的,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就僵持住了,空氣仿佛都凝固成了冰塊。
陳延年的臉色變得鐵青,手中的拐杖攥得咯吱作響。
嚴高涌則是低著頭,眼神閃爍,顯然沒想到陳鴻基會這么護著趙成良。
高振華見狀,眼角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呵呵一笑,正準備出來打圓場,緩和一下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呵呵,鴻基兄,你看你,陳老也就是隨口一問……”
“其實,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就在這時,趙成良突然再次開口,搶先一步打斷了高振華的話。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趙成良呵呵一笑,臉上露出一種“這事兒根本不值一提”的輕松表情。
他知道,陳鴻基的強硬雖然保住了他的面子,但也把局面搞僵了。
如果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顆懷疑的種子就會一直在梅州官場生根發芽,對他日后的調查極其不利。
他需要給出一個解釋,一個九真一假的解釋。
“有關我和王祥瑞接觸的事情,其實很簡單。”
趙成良聳了聳肩,語氣平淡的說道:“那天在面館,是他主動找上我的。目的嘛……他是想要找我自首。”
“自首?”
此話一出,嚴高涌猛的抬起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高振華也是微微一怔。
“沒錯。”趙成良點了點頭,隨即,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扼腕嘆息的表情,甚至還伸手錘了一下自已的大腿。
“只可惜啊……這小子生性多疑,中途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突然改了主意,想要跑。”
趙成良指了指自已身上還沒完全消腫的傷處,苦笑道:“各位領導也知道,我當時身上有傷,腿腳不便,又是剛出院,身l虛得很。雖然我想當場采取強制措施把他按住,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最后……還是讓他給逃了。”
說到這里,趙成良抬起頭,目光直視著嚴高涌,眼神里帶著一絲嘲諷和挑釁:
“在這一點上,確實是我讓得不夠好,我檢討。要是當時嚴局長的布控能再嚴密一點,或者支援能來得再快一點……說不定,這案子早就破了。可惜,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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