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尋常,她有充盈的靈力去祛寒通經,但是不巧……唉,屋漏偏逢連夜雨,靠外物也是一樣的。另外——
“我還是去后面的馬車……”她現在這副身子很是敏感,尤其是寒氣。
“不必。”蕭祈年立即開口:“稍后我會讓何鈞安重新清理。”
說罷,又怕晚晚誤解從而加了句:“你那側座位下面的冰塊會全部清除。”
“……哦。”
所以,他們才在這個茶攤前停下來了。
“師父,怎么了?”馬車一停,凡棲率先走了過來,他的肩頭并沒有墨團。
“無礙。”江晚搖頭,因為小腹疼痛的原因,原本就蒼白的臉色雪上加霜,她對凡棲道:“正好,有件事要交給你。”
自從跟了師父,雖然大多時候都以修行為主,但醫之一道亦未松懈。而且,凡棲的腦子極好用,無論學什么都很快,所以,當他瞥了一眼那藥材中的當歸、白芍、益母草等藥草時,他明白了。
蕭祈年使了銀子借用了茶攤的炭火爐子,凡棲坐在小木凳上親自熬藥,巖峋和憶兒一左一右蹲在他身邊,像兩個守門的神獸。
“主人這是咋了?”巖峋知道這藥是熬給江晚的,他很擔心主人是受了什么內傷,更怕這內傷是因自己而起,但他不敢去問,那姓蕭的臉色很不好看,瞧著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小事。”凡棲面無表情的執扇扇風,女子經行腹痛而已。
“要不……還是我來?”凡棲方才倒藥時,憶兒瞧見了,她經常做菜燉湯,當歸啥的她還是認識的,再加上那一大坨的紅糖塊……答案再明顯不過。
“不必。”凡棲搖了搖頭,拒絕了她。
憶兒抿了抿唇沒再說話,就是覺得畫面挺怪的:身著白衣清貴出塵的小公子,手中握著把半舊的蒲扇,扇面邊緣磨得發毛,緩緩搖動扇子,動作從容不疾,帶著種奇異的韻律。爐子里的熱浪裹著藥香撲面而來,他的額角沁出細密的薄汗,可他也只是偶爾抬袖,用袖口隨意擦拭掉……
“如何?”茶攤一角,立起丈許草苫,層層疊疊間,便圈出片隔絕喧囂的靜謐天地。蕭祈年看著江晚飲下了大半碗熱水后關切的詢問。
“好多了。”外面很溫暖,再加上這碗熱水下肚,她覺得小腹的疼痛感頃刻間就減輕了許多。
蕭祈年長舒了口氣:“等會兒湯藥好了……”
話還未說完,便被身后草苫子后面傳來的嘈雜的聲音打斷,好似是茶攤來了其他過路客。
原本這也不算什么事兒,畢竟是在外面,況且還隔著張草苫子。但是隨著那邊落座,一道耳熟的聲音傳入了眾人耳間。
江晚與蕭祈年驚訝地相互對視一眼,不會這么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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