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神魂并非原體身,施術的“后遺癥”還是挺明顯的。除了起初她接受了蕭祈年的好意,后續便任由自己慢慢恢復。
“小心。”馬車停穩,率先下了馬車的蕭祈年向臉色已經好看許多的江晚伸出手。
江晚走到車門邊剛探出半身,正午陽光便直直潑下來,晃得她有些頭暈目眩,別說,這種微醺的感覺她很久沒有體會到了,挺好。
但是她覺得挺好,蕭祈年卻不覺得,他下意識攬住她的腰肢,力道沉穩卻又極盡輕柔,將她環抱下車。
江晚想說不至于,但是張了張嘴卻又什么都沒說,雙腳實實在在落地后,依著他的力道,不疾不徐的走向路旁的茶攤。
若是按照他們先前的速度,自是不會在這種茶攤歇腳的,但是現在情況不同,她……有點不方便。
先前就在巖峋去后面馬車后,正與蕭祈年交談的江晚忽覺身下一股暖流泄出。嘶,這感覺……
“還是難受?”蕭祈年握住江晚的手,眉頭蹙得老高,他若是知曉這個“重塑”的術會讓晚晚虛弱至此,絕對會阻止或者……減少術法維持的時間。
江晚抬頭與蕭祈年對視,是,她是難受,但是……此難受非彼難受。
她這具身體不過才十四歲,十三歲之前的日子過得可算不上好,甚至有些悲慘,但是為什么葵水卻早早就來了?
想到這里,江晚嘆了口氣:“我去趟魂戒,你稍等。”
“何事?”蕭祈年下意識的將江晚的手握得更牢,他怕她是因不想讓自己擔心而故意避開。
“……”江晚也沒想到這次施術會讓蕭祈年如此緊張,可女兒家的事情她、她要怎么與他說?“我、我想去魂戒換身衣裳。”
“換衣裳?”蕭祈年看了看江晚身上剛剛因出汗而換過不久衣裙,有些遲疑。
他這輛馬車的車廂有特殊的布置,兩側座位下面皆放了冰塊降溫,車內溫度適宜,出大汗的可能性很低,為何又要換衣裳?
“嗯。”江晚點頭,正想再說什么,眉頭卻驀地一縮,身體亦不受控的顫了顫。
“怎么回事?”蕭祈年因為一直拉著她的手,感受最為清晰。剛才在魂戒施展術后她也不過是踉蹌了一下隨后就恢復了,怎么半日過去了,她卻抖起來了?
江晚閉了閉眼,感受著小腹處傳來的陣陣痛感和座位下面源源不斷散發的寒意……十三歲之前的“苦寒”沒白吃,這不,報應來了。
“嘶——”江晚一只手捂住小腹,小腹處像是有無數根細針在密密扎著,又似有重物碾過,那痛感一陣緊過一陣。漸漸的,額頭上沁出細密的冷汗,她咬牙切齒的起身:“我來了葵水!”
說完,人已經消失在原處。
蕭祈年維持著原先的姿勢,他的視線落在對面那鋪著黑絨布座位的一小團深色上,先是訝異,隨后是一股難以喻的窘迫,耳根子率先泛起紅意,而后便順著脖頸往上蔓延,連帶著臉頰都染成了淡淡的緋色。
剛剛晚晚的聲音雖不高,卻將“葵水”二字說得極為清晰。他、他沒想到這茬……畢竟在他眼里,晚晚的年齡一直都還小。
不多久,換過干凈衣裳的江晚出來了,她將幾味藥扔在桌子上:“尋個地兒熬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