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依舊是張凡，他手里捧著一個粗布包裹，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眼神里充滿了恐懼，甚至不敢直視林昊。

“林……林師兄……”他聲音發抖，將包裹遞過來，“這……這是我攢下的一點……傷藥和……和靈石，你……你明日小比，或許用得上……”

林昊沒有接，只是平靜地看著他：“你怕我？”

張凡身體一顫，頭垂得更低，幾乎要埋進胸口：“我……我……”

“趙虎和李奎（尖嘴弟子）的事，與我無關。”林昊語氣淡漠，聽不出真假，“是他們自己闖入禁地，遭了煞氣反噬，互相殘殺所致。”

張凡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但看到林昊那深不見底的眼眸，又迅速低下頭去，訥訥不敢。這話，連三歲小孩都不會信。

林昊看著他這副樣子，忽然伸手，接過了那個粗布包裹。入手微沉，里面除了幾塊下品靈石，還有一瓶品質稍好些的金瘡藥。

“東西我收了。”林昊淡淡道，“明日小比，你離遠些，免得濺一身血。”

說完，他便要關門。

“林師兄！”張凡忽然鼓起勇氣，急聲道，“我……我剛剛聽說，陳梟師兄已經放話，明日小比，他會親自到場！而且……而且柳師姐……可能也會來觀戰！”

林昊關門的動作微微一頓。

陳梟親至，在他意料之中。但柳芷薇……那個前生癡戀、如今他視為必斬之因果的女人，也要來？

是想親眼看著“他”這個曾經的未婚夫，如何被徹底碾碎尊嚴，還是……別有目的？

“來便來吧。”林昊語氣依舊平淡，仿佛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正好，有些舊賬，也該當面清算了。”

木門輕輕合上，將張凡那張寫滿擔憂和恐懼的臉隔絕在外。

門內，林昊摩挲著手中的粗布包裹，眼神幽暗。

“柳芷薇……你也忍不住要跳出來了嗎？”他低聲冷笑，“也好，省得我日后去找你。”

他回到床邊，打開包裹，將那塊下品靈石握在手中。《九轉噬星訣》運轉，靈石內微薄的靈氣被迅速抽取、吞噬，化作精純的能量融入他暗灰色的靈力之中，那靈石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白、碎裂。

感受著靈力又微不可察地壯大了一絲，林昊閉上了眼睛，開始調整狀態，等待明日黎明的到來。

這一夜，青云宗外門無數人輾轉難眠。

有人恐懼，有人期待，有人冷眼旁觀，有人暗中布局。

所有人都預感到，明日的外門小比，注定不會平靜。那個名叫林昊的“廢物”，將會把這場宗門內部的考核，攪動成何等模樣？

風暴，正在醞釀。

而風暴的中心，那間破舊的木屋內，少年（老魔）氣息沉靜，心如止水，唯有眼底深處，那抹名為復仇與野心的火焰，在無聲地燃燒，越燒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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