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人,正是穿著紅衫的謝延年。
是世子?!
綠蘿渾身一顫,幾乎立馬想到:
那世子一定也看到,剛剛世子妃靠在謝承澤懷里那一幕了?
綠蘿抿著唇,連忙跑過去,跪在地上為姜嫵解釋。
“世子,世子妃中的藥是‘春宵’,是市面上烈性最大的藥,它會讓人逐漸失去理智。”
“所以世子妃剛剛……”
“不必說了!”謝延年側身扶著姜嫵,挑著眉,輕飄飄掃了一眼綠蘿,漫不經心道。
“剛剛的事我看得一清二楚,不必你在此向我解釋。”
“是。”綠蘿眉頭直蹙,趴在地上恭聲回。
“……是奴婢捷越了。”
話是這么說,可綠蘿卻隱約覺得,謝延年還是因為剛剛那一幕,生氣了。
她跪在地上,不敢再說別的,只聽到謝延年吩咐的聲音。
“把他拖去祠堂,領杖刑一百杖。”
“是。”穆涼恭敬的聲音,從綠蘿身后傳來。
綠蘿這才意識到,原來穆涼剛剛一直跟在她身后。
哦不,不只是穆涼,甚至謝承澤也是跟著她,才找到的世子妃。
可世子妃,為什么沒去偏殿?
反而躲在這假山里?
“至于你——”
綠蘿正低著頭沉思,便聽到謝延年的聲音繼續響起。
她知道,謝延年說的是她。
綠蘿抬眸,小心翼翼地望向謝延年,便見謝延年盯著她的眸色,宛若在看一個死人,寡淡、冷漠。
“就去地牢里待著!”
“等她醒來,再讓她決定怎么罰你。”
“……是。”綠蘿眼底一暗,她知道,世子是在怪她傳錯了話。
世子妃壓根不在偏殿……
想到這里,綠蘿腦子靈光一現,突然想到:
世子妃讓她將世子請去偏殿,可……偏殿里,有韋家的那幾個人啊。
沒準,她還沒將世子請去偏殿,世子妃就被韋家的那幾個人給……
所以,世子妃又怎么可能去偏殿呢?
可世子妃,又為什么要讓她將世子,請去偏殿呢?!
綠蘿掌心一緊,突然意識到:
世子妃是不是不相信她,所以才讓她傳了假話?!
…………
一炷香后。
松竹院,床榻上。
“唔……”姜嫵抬起眼眸,直勾勾地盯著謝延年,額頭上的汗珠如豆粒般,滑至臉頰。
她趴在床上,小口小口喘息著,能深刻的感知到,那‘春宵’的藥效,已經達到了頂峰。
可謝延年卻在假山旁,扶住她的那一刻,就點住了她的穴道。
她說不出話,也動不了。
一直到謝延年將她抱回來,放至房間里,穴道也一直沒有解開。
甚至,謝延年將她放至床上后,竟然就自顧自地走到窗邊坐下,絲毫沒有要為她解開穴道的意思。
更沒有‘舍身’,想要當她解藥的意思。
這是怎么回事?!
姜嫵明明記得前世,她也中過藥,那個時候,謝延年一整天都陪著她,溫潤蝕骨。
怎么現在,他卻能眼睜睜看著她在這里受折磨,而無動于衷??
姜嫵咬著唇瓣,心里又委屈又生氣。
而此時,謝延年坐在窗邊,卻還有興致拿著一旁的黑白棋子,往棋盤上放。
“世子。”沒過一會兒,穆涼飛身,落在窗邊,低頭恭敬道。
“屬下去查過了,除了世子妃沒在偏殿外,那綠蘿說的話,都是真的。”
“韋小姐也確實中了藥。”
“那‘春宵’是她命丫鬟去買了,盡數放在酒里的……”
“而且她藥效發作的時間,比世子妃早,她剛剛幾次想走,都被屬下的人攔了下來。”
“后來她或許是猜到,事情敗露了,也不著急走了,反而主動……”
穆涼頓了頓,才抬眸瞥了一眼謝延年,繼續道,“主動誘著姜大公子,去了假山……”
謝延年挑眉望向穆涼,聲音有些涼,“然后呢-->>?”
穆涼一激靈,忙回道,“兩人沒成。”
“被我們的人攔了下來。”
“屬下將徹底失去意識的韋小姐,關在了一處小閣樓里。”
穆涼心想,若韋芳兒成功了,那以后世子妃豈不是得喚她一聲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