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延年彎著眉眼,如沐春風的笑意在他臉上輕輕蕩開,萬千柔情都從他目光中溢出來。
繾綣、深情。
足以掃清姜嫵心底的所有不安和急切。
姜嫵愣愣望著謝延年,臉頰一點點變得通紅、不自然起來。
怎么‘夫人’和‘夫君’這兩個詞語,從男人嘴里說出來,那么奇怪。
就好像,好像這兩個詞,在他舌尖繞了一圈似的,緩慢又曖昧。
“夫人?”見她發愣,謝延年又喚了她一聲,唇角上揚的弧度悄悄擴大了幾分。
姜嫵猛地回神,突然意識到,她剛剛被謝延年勾得失神的樣子,一定被謝延年看出來了。
她更覺慌亂,耳垂紅得嬌艷欲滴,連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了。
“嗯。”她急忙應了聲,頗有幾分欲蓋彌彰的樣子。
“我、我剛剛就是在想,夫君說的對……”
“……翠墨想殺人沒殺成,就是不對的。”
姜嫵慌不擇,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時都說了些什么。
若有人讓她將剛剛說的話,重新復述一遍,姜嫵絕對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見狀,謝延年盯著她,眉眼彎彎,溫潤的眸底,滿是戲謔的打趣和深情。
成親一年了,他怎么不知道……
姜嫵原來,這么喜歡他勾她?
謝延年眸光微閃,心底突然生出諸多想法,皆是針對姜嫵的壞招數。
但此時,還不著急。
眾目睽睽之下,謝延年牽起姜嫵的手,朝前邁了一步。
“沒聽到世子妃說的話嗎?”
男人望向扶著翠墨的那幾人,語氣淡了幾分,令人不自覺臣服、生畏。
“翠墨意在國公府謀人性命,當杖斃!”
“我覺得夫人處置妥當!但你們幾人,似乎覺得處置有誤?”
此話一出,撲通、撲通……扶著翠墨的那幾人,紛紛松開翠墨,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喊。
“小的不敢!”
“奴婢不敢!”
翠墨倒在地上,臉色煞白,她近乎絕望又驚恐地望向顧以雪,眼底滿是求助。
顧以雪攥緊掌心,僵硬的臉上,再扯不出半分笑意。
但她仍舊強撐著,扯著嗓音喊,“……大哥,咱們國公府一向待人寬厚,怎么能隨隨便便就仗殺婢女呢?”
“而且,長嫂說翠墨欲殺秋華,也、也沒有什么實質性的證據啊。”
“我覺得……”
“沒證據?”謝延年溫聲打斷顧以雪的話,偏頭‘狐疑地’望向姜嫵。
此時,姜嫵也終于緩過神來了。
“當然有證據。”她低聲答了句,便垂眸掃了一眼,身后的秋華和綠蘿。
兩人了然,紛紛上前一步跪在地上,一前一后地開口道。
“奴婢奉二少夫人之命,與翠墨上屋頂修瓦片,但翠墨卻壞心眼地推了奴婢一把,致使奴婢從屋頂上摔下來。”
“若不是奴婢命大,奴婢現在已經死了……”
秋華跪著朝翠墨的方向看了一眼,咬唇委屈又害怕地問。
“況且奴婢昨日才到沾園,與翠墨姑娘毫無恩怨!也不知她為什么……非要殺奴婢不可。”
聞,翠墨臉上一陣紅一陣青,“我何時推你了……”
但此時,綠蘿也低著頭,定定出聲打斷翠墨的話。
“奴婢與世子妃進入沾園時,也看到翠墨將秋華從屋頂上推下來。”
“若不是奴婢會武功,又費勁救下秋華,恐怕秋華如今已經死了。”
此話一出,翠墨更是心驚。
果然,綠蘿背叛主子了。
她下意識仰頭望-->>向顧以雪,顧以雪也在此時,察覺到綠蘿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