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蘇文成,眼神中充滿了真誠的懇切。
“蘇大人,小子我有個不情之請,待您身體好些了,可否……屈就一下,來我這總督府,擔任一個財政顧問的虛職?”
“你放心,不用您勞累,只需偶爾幫小子我出出主意,看看賬本,小子我就感激不盡了!”
蘇文成心中一陣狂喜!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計劃竟然會如此順利,他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周折,才能慢慢接觸到核心,沒想到李子淵竟然會主動邀請他!
這個李子淵雖然能征善戰,但在政治和權謀上,果然還是個嫩頭青啊!
太容易相信人了!
他強壓住內心的激動,面上卻裝作一副推辭的樣子。
“這……這如何使得?老朽是待罪之身,怎敢干預總督府的政務……”
“哎!蘇大人此差矣!”
李子淵誠懇地說道。
“您是婉兒的父親,從某個方面說,也就是我的岳父,有您在旁指點,小子我才能少走許多彎路,此事就這么定了!您老若是再推辭,那就是看不起小子我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蘇文成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下來。
“既然……既然子淵你如此信任老朽,那……那老朽就倚老賣老,姑且試一試吧!”
“太好了!”
李子淵高興地站起身道。
“那小子我就等蘇大人您康復的好消息了,今日就不多打擾您休息了,您和婉兒好好聊聊。”
說罷,他便笑著告辭離去。
看著李子淵離去的背影,蘇文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和得意。
而一旁的蘇婉,看到自己的父親能得到大人的重用,有機會一展所長,心中也充滿了喜悅和欣慰。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剛才自己最敬愛的父親和最深愛的男人之間,一場無形的較量,已經悄然拉開了帷幕了。
她更沒有看到,在她身后,那個剛剛還“父愛如山”的蘇文成,在轉過頭的瞬間,眼神深處閃過了一抹痛苦的……麻木。
“婉兒,來,坐。”
蘇文成的聲音將蘇婉從喜悅中拉了回來。他的語氣又恢復了那種慈父特有的溫和,仿佛剛才那瞬間的冰冷從未出現過。
“是,爹。”
蘇婉順從地在石桌旁坐下,重新為父親倒上一杯熱茶。
“總督大人……子淵他,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啊!”
蘇文成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熱氣,看似隨意地感嘆道,
“禮賢下士,不拘一格,胸襟氣度,遠非尋常藩王可比,你能遇到他,是你的福氣。”
“嗯。”
提起李子淵,蘇婉的臉上便不由自主地泛起幸福的光暈。
“大人他……確實與眾不同,他心中想的,從來都不是自己的權位富貴,而是這嶺南的萬千百姓。”
“看得出來,看得出來……”
蘇文成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
“爹能看到你得遇良人,過得幸福,也就放心了,想當年,你被迫入了教坊司,后來又被輾轉販賣,爹在北莽大牢里,每每想起都心如刀絞,恨自己無能護不住你……”
說到動情處,他眼眶泛紅,連聲音都哽咽了起來,更是讓蘇婉心疼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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