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塵歌壺后,趙江與溫迪回到了他們在稻妻城暫居的院落。此處雖不比璃月小院的熟悉自在,卻也清幽雅致,由愚人眾下屬提前打點妥當,一應俱全。
第二天稻妻的晨光透過樟紙拉門,柔和地灑在榻榻米上。溫迪裹著柔軟的被子,蜷成一團,睡得正香,淺色的發絲凌亂地鋪散在枕上,呼吸均勻。
趙江早已起身,穿戴整齊,正在外間查閱來自至冬和璃的加急文書。處理完幾份后,他抬眼看了看內室的方向,里面依舊毫無動靜。
他放下文書,起身走了進去。在床邊駐足片刻,看著溫迪毫無防備的睡顏,趙江俯下身,伸手,卻不是去推他,而是捏住了他秀氣的鼻子。
“唔……”呼吸受阻的溫迪在睡夢中皺起了眉頭,無意識地揮了揮手,像驅趕蒼蠅。趙江松開手,等他呼吸平穩,再次捏住。
如此反復幾次,溫迪終于不堪其擾,迷迷糊糊地睜開翡翠色的眼睛,帶著濃重的睡意和不滿瞪向罪魁禍首:“……干嘛啦……暴君……”
“巳時了。”趙江直起身,語氣平淡地陳述。
“才巳時……”溫迪嘟囔著,想把頭埋進被子,卻被趙江連人帶被子一起撈了起來。
“洗漱,用早膳。”趙江的命令簡潔明了,帶著不容置疑。
溫迪像沒骨頭一樣靠在他身上,閉著眼睛耍賴:“再睡一會兒……就一會兒……稻妻的被子好像特別舒服……”
趙江沒說話,只是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絲微弱的、帶著涼意的元素力,輕輕點在了溫迪的后頸上。
“哇啊!”溫迪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大半,從他懷里彈開,揉著后頸,控訴地瞪著趙江,“你作弊!”
趙江面無表情地轉身向外走:“一刻鐘。”
溫迪在他背后做了個鬼臉,最終還是磨磨蹭蹭地爬了起來。這種獨特的“叫醒服務”,幾乎成了他們在稻妻每個清晨的固定節目。
用過早膳(溫迪試圖往茶泡飯里加酒,被趙江眼神制止),溫迪便迫不及待地拉著趙江出門體驗稻妻的風土人情。
稻妻城的街市與璃月港是截然不同的風情。穿著和服的行人,木屐踩在石板路上的噠噠聲,店鋪門口懸掛的暖簾,以及空氣中飄蕩的醬油、海苔與淡淡的線香氣味,都讓溫迪感到無比新奇。
他像只鉆進花叢的蝴蝶,在每個小攤前流連忘返。對色彩斑斕的椿餅發出贊嘆,對造型奇特的雷神周邊(?)產生濃厚興趣,甚至試圖去擺弄路邊的狐貍雕像。
“趙江!你看這個面具!像不像那只叫神子的狐貍?”溫迪拿起一個狐貍面具扣在臉上,轉身對著趙江,聲音透過面具顯得悶悶的。
趙江瞥了一眼,不予置評,只是伸手將他從路中間拉回到身邊,避開一輛疾馳而過的浪車。
路過一家團子店,甜膩的香氣勾得溫迪走不動道。“三色團子!聽說可是稻妻的名物!”他眼巴巴地看向趙江。
趙江看了看那甜膩的團子,微微蹙眉,但還是走過去買了一份。
溫迪歡呼一聲,接過竹簽,叉起一個粉白綠相間的團子就要往嘴里送。送到一半,他忽然停下,翡翠色的眼珠狡黠一轉,將團子轉而遞到趙江唇邊,笑嘻嘻地說:“第一口給你!感謝趙大顧問破費!”
趙江看著眼前沾滿糖漿、看起來甜得發膩的團子,又看了看溫迪那明顯不懷好意的笑容,沉默了一瞬,就在溫迪以為他會拒絕時,他卻微微低頭,就著溫迪的手,張口咬下了那顆團子。
溫迪-->>愣住了。
趙江面不改色地咀嚼了幾下,咽下,然后才淡淡評價:“過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