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他放下水杯,整個人蔫蔫地靠回枕頭里,聲音依舊沙啞,帶著濃濃的鼻音,“渾身都疼……比跟特瓦林打一架還累……”
趙江看著他這副依賴又抱怨的模樣,心底那點因他“口無遮攔”而起的、微妙的懲罰欲早已被更濃的憐惜取代。他放下杯子,伸手幫他理了理凌亂不堪的衣襟,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那些紅痕,感受到溫迪細微的顫抖。
“自找的。”趙江嘴上依舊不肯饒他,但動作卻放得極輕,仔細地幫他把扣子一顆顆扣好,理順了衣袖,“誰讓你昨晚……”他頓了頓,沒有說下去,但未盡之語兩人都心知肚明。
溫迪臉一紅,想起昨晚自己后來確實……有些忘情和主動,底氣頓時不足了,小聲嘟囔:“那……那你也不能……那么久……”
趙江沒接話,只是端過粥碗,像前一天一樣,開始一勺一勺地喂他。動作依舊耐心細致。
溫迪一邊接受投喂,一邊用那雙還泛著水光的眼睛哀怨地看著趙江,仿佛在控訴他的“暴行”。陽光照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凌亂的發絲和微腫的唇瓣,構成了一幅脆弱又引人遐想的畫面。
趙江被他看得有些心猿意馬,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喂飯上。他知道昨晚確實有些過火,但面對溫迪,他的自制力總是顯得不堪一擊。
喂完最后一口粥,趙江拿出藥膏。溫迪一看,臉更紅了,下意識地想蜷縮起來。
“不……不用了吧……”
趙江沒說話,只是用眼神平靜地看著他。
溫迪:“……哦。”他認命地趴好,把臉埋進枕頭,耳根紅透,感覺自己幾千年的老臉都在今天丟盡了。
微涼的藥膏再次伴隨著輕柔的揉按緩解著不適。趙江的動作比昨天更加小心,仿佛在對待一件價值連城卻又極易損壞的藝術品。
感受著身后輕柔的力道和那份無聲的照顧,溫迪心里的那點委屈和抱怨,漸漸被一種難以喻的安心和依賴感取代。雖然身體依舊疲憊酸痛,但心靈卻被填得滿滿的。
(好像……每次這樣之后……他都會特別溫柔……)
這個認知,讓溫迪在羞澀之余,心底又悄悄冒起了一點危險的、或許可以偶爾再“違約”一下的小泡泡。
當然,這個念頭是絕對不能讓趙江知道的。否則,他可能就真的下不了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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