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的午后,陽光正好,微風不燥。緋云坡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彌漫著茶香與點心甜膩的氣息。兩對風格迥異,卻同樣引人注目的“情侶”,不期而遇。
趙江正被溫迪拉著,穿梭在各式小吃攤位前。溫迪手里舉著糖畫,嘴角還沾著些許杏仁豆腐的碎屑,興致勃勃地指著下一個目標——一個賣“中原雜碎”的攤子。趙江跟在他身后,臉上是慣常的沒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縱容和無奈,仿佛在看著自家活潑過頭的寵物。
而另一條岔路上,鐘離與達達利亞并肩而行。鐘離步伐從容,仿佛每一步都丈量著璃月的古老契約,而達達利亞則顯得活躍得多,他正側著頭,眉飛色舞地對鐘離講述著什么趣事,手臂時不時會碰到鐘離的衣袖,姿態親昵。鐘離雖未過多回應,但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威嚴氣場,在達達利亞身邊卻奇異地柔和了許多。
就在一個賣霓裳花和精致擺件的攤位前,兩對人馬撞了個正著。
空氣仿佛凝滯了一瞬。
幾乎是同時,趙江臉上那僅存的、微不可查的縱容瞬間消失殆盡,如同冰雪覆蓋原野,恢復了平日作為愚人眾顧問的冷酷與嚴肅,眼神銳利如鷹隼,掃過達達利亞和鐘離。
而原本笑容燦爛、熱情開朗的達達利亞,也在看到趙江的剎那,臉上的笑意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屬于執行官的冷峻與疏離,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警惕,身體也不自覺地微微挺直,進入了某種戒備狀態。
這變臉速度之快,讓站在他們身邊的溫迪和鐘離都愣了一下。
溫迪正咬著一口糖畫,眨巴著翡翠色的大眼睛,看看身邊瞬間氣場全開、冷氣四溢的趙江,又看看對面那個一下子從大型犬變成孤狼的達達利亞,嘴里含糊不清地“咦?”了一聲。
鐘離則微微挑眉,金色的眼瞳在瞬間繃緊的趙江和達達利亞之間掃過,隨即了然。他神色未變,只是對著溫迪微微頷首,語氣平和如常:“巴巴托斯閣下,別來無恙。”
溫迪也立刻反應過來,咽下嘴里的糖,笑嘻嘻地回應:“鐘離先生!好巧呀,你們也來逛街?”他似乎完全沒被身邊和對面那兩位驟然降低的氣溫影響。
然而,溫迪和鐘離這聲平常的招呼,卻像是按下了某個奇怪的開關。
趙江率先開口,聲音冷冽,打破了短暫的沉寂,話卻是對著溫迪說的,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但語氣里卻帶著一種難以喻的、隱晦的炫耀和較量意味:
“嗯。正好,前幾日閑暇,用蒙德和至冬的幾種基酒做了些新的嘗試,剛窖藏了一批,我取名叫‘香檳’。口感清冽,氣泡細膩,比某些地方的烈酒要適合佐餐,也更顯……品味。”他說著,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達達利亞,仿佛在暗示對方只知道用烈酒“醉生夢死”毫無格調。
達達利亞聞,立刻不甘示弱地冷笑一聲,手臂看似隨意地搭上鐘離的肩膀(鐘離身體幾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但并未推開),對著趙江反擊道,語氣帶著一種“你懂什么”的優越感:
“呵,酒水不過是助興之物。倒是鐘離先生學識淵博,我近日搜羅了些許有趣的古玩奇珍,正好向先生請教。其中有一方前朝古硯,據說曾是某位隱居仙家所用,蘊有靈光,價值連城。已命人送至先生房中,供先生賞玩。”他這話既炫耀了自己為博美人(?)一笑的豪擲千金,又點明了自己與鐘離關系親近(東西都直接送房里了!),還隱隱踩了一腳趙江只知道搗鼓“俗物”酒水。
趙江眼神更冷,語氣卻依舊平穩:“哦?古玩雖好,卻易蒙塵,需時常擦拭保養,耗時費力。不如美酒,窖藏愈久,價值愈高,且……獨享之時,方能品其真味。”他暗示達達利亞送的東西華而不實,而且鐘離未必會“獨享”(把玩),更暗指自己與溫迪的關系更為私密和……可以“獨享”。
溫迪和鐘離站在中間,聽著這兩人你來我往,表面上是在說酒和古玩,實則句句夾槍帶棒,暗流洶涌。